青年一手摟著身邊人,另一臂在空中揮舞,朗聲道“大外甥!”
待走近,阿玄方向他倆拱手,拘禮道“舅舅安好,叔叔安好。”
我向前一步,拉住花蘇的手驚喜地道“蘇蘇,你長高了!”
原本花蘇因為損失靈根,一直只能維持著少年模樣,身量也不過高我半個頭,如今寬肩窄腰,整個骨架都硬挺起來,消瘦的身板也變得傾長挺拔,足足比之前再高出我一個頭,屬于神祗的凜人氣場從舉手投足間顯露出來。
面色也一反蒼白病態(tài),氣色紅潤神采奕奕,加之氣質(zhì)溫潤,面容脫俗,好似富養(yǎng)深居少不經(jīng)事的貴公子。
花蘇咧嘴笑出來,露出一小排潔白的皓齒,摸摸我的臉,久不見我,今日重逢顯然十分高興,秀眉稍蹙,“憑你卻瘦了許多。”
我道“昨兒還聽阿哥說你下凡除祟了,本以為要再過半月才能見你,不想我剛一回來,趕巧你也回了,近百年來你過得如何?都經(jīng)歷過什么事?”
兩人相互手拉手打量對方,樂得在原地直轉(zhuǎn)了兩圈。
這時阿玄拉住阿哥一訣衣袖,指了西面的竹林,“舅舅,我們?nèi)ツ抢锿婧貌缓茫闱疤煺f要教我飛葉子。”
阿哥略有猶豫,顯然他也剛與媳婦久別重逢,當下自是不愿分開。花蘇當即道“尤央,你帶阿玄去別處玩耍,我同阿瑤有許多話要說。”
狐貍崽得到花蘇首肯,直接半拖半拽地拉走阿哥。
我望著那一大一小的身影,嘆道“也不知道是誰給我家崽許的名字,這‘玄’字不是我常用的化名嘛!忒不走心,唔,一定是阿哥,慣會躲懶。”
以往常年在外廝混,恐自己的身份引來注目,遂經(jīng)常化名青玄,稱作是勾陳身邊的隨侍。
花蘇彎唇一笑,“倒不是,昔時白澤挑了許多字寫在紙上,又將每個字裁剪好,放在桌上讓阿玄自己挑選,結果來回挑了三遍,都只抓了玄字。”
我立即變臉,滿意道“我兒不愧為我親生,果然心里邊是向著為娘的。”
倆人邊說邊在石凳上坐下,花蘇面露關切,“阿瑤,你有心事。”
我身形微頓,一手搭在石桌上,抿了抿嘴,還是將心中的困頓與他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