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著不整,吵鬧喧嘩,抄千字文十遍,三日后申時交。”
被罰的幾個倒霉孩子無聲哀嚎,沖我求助。
我清清嗓子,緩聲道“先生啊,現下是午休,又非課上,他們玩鬧大些也無妨。”
白澤嚴厲道“不論何時,皆需言行有狀,如今不改,日后定然同你一般不成器。”
看來白澤對我混沌頑劣、半點不類其師之德一事,一直耿耿于懷。
我提了口氣,細聲道“學生們都看著呢,今日要是不給我面子,日后便再也沒人替你代課了。”
白澤一默,“抄三遍,明日辰時交。”隨即說起正事,“青丘的持清過來找你。”
我眨眼,摸摸下唇掩飾歡喜,別扭道“喔,又是來送東西啊。”
“不止,似乎另有別事。”
腳步輕快地踱去正殿,卻見持清神態焦急地在殿內來回走動,我還未入門便快步迎上來。
“帝姬娘娘!您得救救帝君啊。”
“梵色不是還在凡世歷劫麼,緩口氣兒,好好回話。”
持清大吞了口茶水,定了心神,方道“前日娘娘和老君上回來青丘,說是在凡世看過帝君了。”
我下意識側眸,內里好奇又強裝冷漠,續而輕咳一聲掩飾心中雀躍。
神仙下凡歷劫所遭之事乃為天機,為保其命格不被攪亂,一般極難探聽到其入凡的遭遇,我深居遺桑谷,更是無法知曉梵色在凡界過的如何景象。
“岑柩和寧兮說了什么?他是不是吃苦受罪了,那、他入凡本就是為了歷劫,本該要遭罪的。”
“帝姬有所不知呢,老君上說梵色帝君投胎轉世,腦袋癡傻了,還是個啞巴,成日受其凡界的親戚欺凌!”
我震驚了,“你說梵色成了傻子!”
“老君上和大娘娘親口所言,絕對不可能有假啊!說是帝君在凡界無父無母,自小寄人籬下,又因癡傻不辨俗事,受人欺辱也口不能言。”
“這……這么可憐吶。”
我瞠目結舌,一時慌了神,擔憂道“那岑柩寧兮都看到了,就沒設法施救麼?”
“娘娘喲,您是知道那兩位祖宗心腸最是冷硬不過了,從小就沒怎么教管過帝君,看到了也不心疼,還直說不能擅動帝君的命格,熬過這百年便好了,這如何熬得!”
持清抹著兩行清淚,痛心不已,“可憐帝君鐵骨錚錚的一身傲氣,平生從未低頭,卻因一樁黑白不明的糟爛事牽絆受辱。哎呦呦!娘娘,小仙實在沒法了,您就算對帝君余怒未消,但好歹看在阿玄小殿下的面兒上,幫一幫帝君吧!”
我越聽,七竅玲瓏心是揪得越緊,這會子換我急得來回走動。
最后定論道“這樣,現在你立刻隨我上九重天,我親自找那司命問問清楚!”
匆匆留下一紙書信,兩人火速離開遺桑谷,奔向九重天南極宮。
持清正欲去敲宮門,我一把拉住他,“等等。”
“帝姬,這是何意?”
“南極宮內耳目眾多,九重天的仙人們又最擅嚼舌根,咱們這無名無分地找人興師問罪,于理不合容易招惹猜疑。”
我腦筋略一轉動。爾后兩指并攏指尖輕點在持清額頭,隨即自己也變換,兩人皆面掩薄紗,衣著變成了淺紫色的宮人裝扮。
持清摸著自己身上,又抬手摸了摸頭頂無端多出來的發髻和腦后的飄飄青絲,哭喪道“帝姬,平白無故的,你怎么給小仙變了女裝?這裝扮……好像是上黎宮的仙娥們穿的?”
我確認身上無遺漏,又沖攤開的手掌吹了口仙氣,掌心凌空幻化出一冊拜帖來。
“慌什么。你常在九重天走動,用原身難保不被認出來,這是最妥帖的法子了,等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