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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子快走到校場了,已經(jīng)能聽見弟子們訓(xùn)練時衣袂劃動的聲音。
向君山掩嘴壓低著聲音,以防被徒弟們聽到師傅為長不尊的混語,“仙長您老有所不知,‘南取三美’的名頭正是雙姝峰的女弟子們帶頭取的。”
這就……
向君山喜滋滋又道“自從有了這名號嘿!聚鶴峰在南取那是越來越受矚目了,不單雙姝峰的女弟子們和聚鶴峰上下往來日漸融洽,連兩位峰主師姐都晚輩對友善許多,平時也肯與我峰里的人多客氣幾句?!?
說話間眾弟子們發(fā)覺我二人的身影,紛紛過來行禮。
眾人以祝秦為首圍在向君山身前答話。
向君山道貌岸然一臉肅目地詢問弟子們的功課近況,他面前是一個更加道貌岸然的祝秦。
唔,想想還有他那位神農(nóng)見首不見尾的“首席弟子”,聚鶴峰確實是有名望啊,藏匿著兩位魔頭和兩位神祇,也不知向君山日后知道真相是該哭還是該笑。
白梵只身過來我面前,一身簡練的素稿校服,將他修長筆挺的身姿襯得颯爽干練,一日訓(xùn)練下來,鬢邊發(fā)絲微散,額間有稍許薄汗,愈顯得少年意氣。
見到我來顯然心情十分不錯,抬起左手輕輕扯了扯我的發(fā)帶,這是自從被他見著我散發(fā)后的慣性動作,區(qū)分他開不開心,只需觀他扯發(fā)帶時手勁大不大。
拂塵橫甩將手掃落,攙著他的手臂走向偏僻處,本帝姬語氣溫柔道“今日練習(xí)用不用功呀?若太累的話千萬注意休息。”
白梵面露不解,勾勾小指回應(yīng),“訓(xùn)練自然要盡心力?!?
我……
算了,跟個傻子沒什么好調(diào)情的。
我道“響云仙會預(yù)備要報第幾級?”
白梵勾勾小指,“不報?!?
我頗為驚訝,“為何?你為了這次仙會,不是一直很努力在修煉麼?”
“需入化神境,方可參與甲級試煉?!?
響云仙會為眾多參會的弟子劃分了諸多類別層級,其中最受矚目、門檻最高的當(dāng)屬“擊月”一級,報名者要求清流正派出身,修為達(dá)到化神階級方可,基本每回能夠格被選入擊月級的,都是世家仙宗中首席首座的精英子弟。
“這個試煉會集結(jié)了所有仙門新秀,就算這回不能入選擊月,那其他的也都很好玩,就沒有相中的?”
白梵一臉興致缺缺的模樣,我也不再勉強,“行罷?!?
看了眼不遠(yuǎn)處的向君山,“你不參會,你師父只怕不同意吧,他知曉這事了嗎?”
他聽罷,神色木然地歪了歪頭。
這動作不用靈犀小指我都能知道言下之意——“告訴他作甚?”
嘖嘖,不孝徒!
我扶額,“我來告訴我來告訴?!?
料想狐貍的前世前前世經(jīng)歷過太多殺伐屠戮,所以對小輩們的試煉提不起勁。確認(rèn)自己不參加響云仙會后,日常修煉也開始憊懶起來,后山瀑布也不去了,每日準(zhǔn)時準(zhǔn)點回綺云居休息。
不出幾日向君山發(fā)覺此事,果然又一場發(fā)作,奈何拿狐貍沒法子,責(zé)罰他吧,常見木著張臉油鹽不進(jìn),不說他會不會愧疚認(rèn)錯,先教他聽懂都費勁,打罰他吧,柳津兩年前攜白梵拜師時留下的厚禮,還囤在向君山的藏霧閣沒花完呢。
到頭來還是得跑本帝姬這兒,鼻涕橫流嚶嚶作怪,一頓痛訴其身為師長的苦心付出,以及白眼狼徒弟的薄情寡義。
人間九月天的夜晚還挺凍人,念在每晚有人形暖爐抱的份上,本帝姬且不計較這頓聒噪。
響云仙會終于敲鑼打鼓地召開了,卯時及過,南取山的天還沒亮全,廣靈臺上已經(jīng)是人潮密集,議論聲不止。
有些宗門趕早便已到來,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