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秦略一頓,遲疑道“白梵師弟仿佛是燒傷了。”
我一拍桌子,“你說清楚,哪里燒傷,傷勢如何?”
“傷情我不太清楚,聽說白師弟府邸的周康全已經(jīng)另尋好住所安置,眼下打算暫留五顯鎮(zhèn),又請了郎中醫(yī)治,想來性命無虞。”
祝秦這脾性忒招人嫌了,總是不將話講完整。
聯(lián)想昨日用靈犀小指時白梵沒有回音,心下開始不安,周康全莫不是仗著狐貍心智懵懂,就故意欺壓他,還是洛陵的那對惡毒叔嬸又欲對其使陰招?
向君山面顯憂慮,“五顯鎮(zhèn)是最靠近南取的近鄰村鎮(zhèn),長年受我派蔭庇,在世人眼中好賴算得上半個仙鄉(xiāng)福地,一直都是安寧富庶之所,怎么突然生起了這等燒殺災(zāi)禍。”
話音剛落素卿便接口,斷言道“顯然此災(zāi)禍?zhǔn)菦_著白梵來。”
“哎喲!可不能這么說。”向君山連忙否定,“白梵是什么個人,憑他的身份地位,誰敢動他喲!再者說了,白梵雖然六親不認,但做人的德行還是可以的,不見他有什么仇家呀。”
哼!我家狐貍是不跟人結(jié)仇,但也架不住別人害他。
心里漸漸不安,沉吟道“白梵一個人在那邊不成。”
向君山道“仙長莫要但心,周康全再怎么不是,斷然也不敢讓白梵在他跟前出事,他擔(dān)不起這個罪責(zé)。”
話雖有理,但眼下的情景,料想狐貍在他手上必定是不好過。
滿腹心事地用完早膳,飯畢獨自尋了所僻靜之所,捻指凝神打算搜尋白梵的氣息靈識,探一探他的狀況。
正是此時,靈臺漾起一陣聲音——“阿瑤……阿瑤。”
眼睫一跳,猛地睜開眼,是狐貍啟用靈犀小指在喚我。
靈犀小指能用了!連忙勾動小指,呼喚道“阿梵吶!你如何了?”
靜等了數(shù)息,卻沒聽見回音,我又道“狐貍狐貍!我在跟你講話呢?”
那邊依舊沒有立時回音,停頓許久忽而又冒出一句,“阿瑤。”
我連忙道“誒誒!我在聽呢,心肝吶!你別干喊我呀,倒是告訴我你那邊怎么樣了,你受傷了是不是?”
“……阿瑤,阿瑤,阿瑤,阿瑤……”
白梵依舊自顧自地喊個不停,語調(diào)如常,只一味喚我的名字,也聽不出有任何情緒,正是這樣才更叫我心底焦急。
腳步原地跺了幾個來回,最后長吁一口氣,揚袖甩拂塵,甫以兩指并起凌空施法,召來團云扶搖而上,騰空飛出南取山。
一路往北呼嘯而去,約莫半盞茶的時間,手在眉骨搭著帳篷定睛向下前方看,遙見下邊屋舍高閣,街道上人群熙攘,團云已行至五顯鎮(zhèn)。
尋了一處偏僻之所落地,一掌翻轉(zhuǎn)至下締結(jié)伽印,地面靈光乍現(xiàn),再以靈犀小指中一尾發(fā)絲編成的紅線做輔,感應(yīng)到白梵的方位。
當(dāng)即瞬移至一幢客棧前,招牌上面描著“五顯客棧”四個燙金大字,清早的大堂里頭只有幾個零星散客,本帝姬氣勢滔滔地闊步闖進門,頓時招來注目。
著急出來,并未有心思打點身上的裝扮,不過五顯鎮(zhèn)里一直都有不少修者往來,我這一身素衣道袍并不算張揚,想來進門時動靜太大,倒叫堂里的人都盯著我不放。
客棧里的跑堂熱絡(luò)地迎上來,“這位仙長,請問您是打尖還是投宿?”
“都不是,找人。”
邊說邊將兩指并于胸前凝神施法,開天眼搜尋白梵的氣息。
跑堂搓搓手,“店里住的人多,來來往往的可有不少人呢,您這……”
話未說完,我便已一把將人拂開,隨手塞了把金葉子,三步并作兩步直接竄上樓梯,徑直走到二樓的一間廂房門前。
站定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