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了,就在那里發呆。
第一個見到她的人,就已經叫她仙子了。
到了天上,天帝問她叫什么名字。
她說......
“青青河邊草,悠悠萬里道。劃生在春時......”
“阿何!”
一聲叫喊打斷了她的思緒,她迷茫的抬頭,看宋蘭扶著她,眼里還有驚恐的余韻:
“你怎么了?剛才跟失了魂似的。”
清何扶著額頭,也問:“我怎么了?”
宋蘭欲言又止。
認識她以來,她從沒見過她露出過......那種表情。
那太像個擁有七情六欲的人了,可落在她身上,卻讓她渾身顫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似人而非人,似魔似仙的感覺,比現在的冷冰冰還要恐怖百倍。
抓住轉瞬即逝的記憶,清何攥緊宋蘭的手:“青青河邊草,悠”
悠什么來著?
她努力回憶著,那些記憶卻仿佛太陽初升下的朝露,很快化作霧氣,從指縫間溜走。
她只好寄希望于宋蘭:“青青河邊草。宋蘭,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宋蘭尷尬的撓撓頭,臉紅了:“你都不知道的......應該是詩句吧。我學的東西很早就還給老師了,這個真幫不上什么忙。”
“不過!”
看清何失望的臉,她勉強道:
“你可以回去問問你媽媽。青青河邊草,清何。可能是你媽媽給你起名字時,找到的詩句。”
清何豁然開朗,夸她:“你真聰明。”
在這方面很少被夸,宋蘭臉更紅了,這次是害羞。
...........
陳雋用三天的時間,為秦沐準備了一場盛大的葬禮。
他造的勢很大,街頭小巷,全都是關于秦沐的討論。
討論他的功績,討論他的犧牲,討論他的偉岸。
人們全都活躍起來,為他寫的悼念詞在網絡上轉發了成千上萬次,姑娘們拿著他的照片落淚,小伙子們獻上欽佩的言語。
每一個被他救過的兄弟,都一遍遍被人采訪,連他的老母親也多次上了電視。
閃光燈之下,將這場葬禮的聲勢推到了頂峰。
夜深人靜,秦沐的尸體在莊重的靈堂里發爛發臭。
陸玉滄站在棺木前,只沉默著,卻落不下淚。
陳雋也是。
蘇競州在繞著那黑沉的棺木轉圈,只有他,眼里藏著抹不完的眼淚:“秦兄弟死的冤枉啊!”
陳雋終于說話了,因為許久沒休息,嗓音低啞:“a市的管理者那邊,事情先往后拖一拖吧。”
蘇競州擦著眼淚:
“好。我去跟他們說。這件事太突然,也許,你真的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陸玉滄伏在布滿鮮花的桌案,神色悲痛道:
“葬禮會在四天后舉行,我給他選了個好日子。那天陽光會很好,有風,泥土被前天的雨洗得很干凈,他會喜歡嗎?”
蘇競州神色微凝,滿意的表情一閃而過,快到讓人察覺不到,接著語氣沉痛道:“他一定會喜歡的。”
蘇競州走了,陸玉滄終于忍不住,捂著鼻子干嘔出聲:“熏死我了,他靠那么近,竟然表現的這么自然。”
陳雋拿出一塊手帕捂住口鼻,悶悶道:“收起你的表情,壞了我的事情,下次你躺里面。”
陸玉滄撇撇嘴,盯緊他那塊繡了朵小花的手帕:“這東西不是你的吧?”
陳雋往靈堂外走:“要你管。”
“我知道,是你那個小情人的!”
他腳下一滑,第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