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修長的手里捏著個碧玉瓊觴,聞言一頓,清亮的酒液在杯中輕漾。
他抬起下巴,一口飲進烈酒,接著攏了攏散著月華的雪色長袍,雙目若潭,瞳眸含醉。
他看了眼她腳下被泥水打濕的鞋,道:“柳婆婆,給她換雙鞋。”
杜若笑得惡意,不理那雙木屐,再度朝前走了步:“這多不好意思,公子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眼見她落腳的地方,一塵不染的玉石地面印出個鞋印子,漆眠風嘴角往下一拉,放下杯子往后退,身子緊繃:
“停下?!?
她腳步越發輕快:“公子,你怎么啦?”
灰色泥水落在白玉地面,
漆眠風忍無可忍,對一旁的老人道:“臟死了,柳婆婆,快她給換鞋!”
柳婆婆為難的攔在她身前,拿著那雙木屐:“杜姑娘,快換上鞋吧?!?
杜若無辜的攤攤手,沒為難她,一邊換鞋,裝模作樣的感慨:“柳婆婆,你也知道我這人不記事,老是忘記公子的忌諱。”
漆眠風氣極而笑。
地面被人擦了好幾遍,他才鐵青著臉坐回原位。
他指了個角落,聲若清凌玉碎,說出的話卻不太動聽:
“公子我今天要引菊溫酒,你去園里摘些菊花,拿盆水在那個角落洗好了,再給我端過來?!?
又看了眼她腳下木屐,神色略微緩和,帶上戲謔:“你腳下的木屐是我的,公子今天借你穿,采花的時候,你就不能沾上半點泥水?!?
這事他本來可以找園子里任何一個人做,洗完了由柳婆婆拿過來就好,但他就不。
闖蕩江湖這么久,像他這么記仇的人也是少見。
根本沒過耳,她心里暗暗想了好幾個版本對付這木屐的辦法,就聽他繼續道:
“若是今天木屐沾了半點泥水,就把你賣到青樓,去哪里采上十天半月的風。”
杜若頓了頓,想起什么,忽然道:“好啊。”
身形輕掠之時,聽到清角琴響了幾下,接著是漆眠風的輕呵:“那朵不行,我要這園子里開得最好的那朵?!?
她抽身飛回,手里拿著摘來的那朵菊花,運起內力?;ㄖλ萍闵涑?,朝坐著的漆眠風打去。
柳婆婆輕呼一聲:“公子!”
漆眠風沒有動,反而即興撥了段琴音,花枝帶風,從他的臉頰擦過,直直釘在花叢中,伏地的一個灰衣小廝衣角上。
正聽001和555吵起來的左冉冉嚇得不清,連忙戳戳它們倆:“你們別吵了,我踏馬被發現了。”
快穿之拯救那朵黑心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