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肖子,你給我滾進來!”
習武之人,耳聰目明,知道外面的人是誰并不奇怪。
漆眠風給杜若使了個眼色,帶著她往里走。
“讓你帶來的人候在外面,沒大沒小的。”莊主忽然說。
漆眠風微微蹙眉:“我們是來找您要那一封寄錯了的信的,那些信,應該都在你的書房,對嗎?”
“你就是這么跟你老子說話的?”
漆眠風便沉默下來。
周圍空氣靜默了會,接著一個古董花瓶跟著砸了出來,他怒吼道:“誰讓你介入卜算子的調查的?!”
花瓶攜帶著怒氣而來,角度刁鉆,力道十足,看得出來是真生氣。
漆眠風閃開,沒有在這上面停留,似乎知道一旦這話題展開,那信就再也要不到他們手里了。
他道:“旁人是無辜的,那是她家人的信,還給她吧。”
莊主聽他引開話題,沉默了一瞬,也許是杜若還在,剛才的失態微微收斂,但依舊有怒意在:
“一個幾年不回信的人,還能體會別人的家人的感受。我該是說你什么還呢,我的好兒子?”
漆眠風嘆氣:“父親。”
里頭的人安靜了一會,傳出莊主僵硬的聲音:“進來我跟你說句話。”
又一頓,想起杜若來:“那位前來要信的朋友,先去偏房等一下。”
杜若看了眼漆眠風,接著往偏房走了過去。
這時候,她不會真的以為他父親真的是忙,沒時間才會這么久沒把信送過來了。
分明是察覺到他的重視,以此為籌碼,想他多留在這里幾天。
雖說可憐天下父母心。
但是。
她嘆了口氣,她欠他的債務,除了那五十兩銀子,現在還得加上一次人情了。
偏房是個放書的地方,里面空間寬敞,雕花木的矮書架上一排排古樸陳舊的書,最里側地面上還鋪了層墊子。
征詢了帶自己過來的人的意見,她抽了本雜記,盤腿坐下隨意讀讀,打發時間的同時,也靜靜心。
雜記多是各朝代更替只是的一些秘聞,加上著書人的想象,一些關于世道,關于自我的辯論都獨具巧思。
一本書很快翻到后半邊,她漸漸發現,越往后,書上的筆記越多。
字跡遒勁,但用筆寫字的力道不均勻,看得出來像是在糾結什么。
她原本不想看,剛要合上書,余光瞥見那墨色重重勾出的一劃:“雙生子在民俗中代表福煞雙至,不吉利。”
批注是一片暈開的大團墨色,似乎有人已經將這句話在心里默念了好幾遍。
她再度往下看了起來。
興和三年,百廢待興。徐州知府是第三個被詛咒的,接下來是睿安王被派遣前往徐州。
這則小故事本身就是神怪類型,詛咒是不可能的,但接下來的,關于徐州的人員置換卻是沒錯的。
杜若合上書,心思全被書上一句話牽了去。
徐州,睿安王府,展鶴道人與睿安王府的買賣合同
想了一會,她很快把剛才想的東西拋諸腦后。
最近還是太累了,看到什么東西,她都想要往展鶴道人的事件上瞎扯。
杜若在書房看書,門內,父子倆的氣氛有些劍拔弩張。
莊主道:“別在參與這件事情了,回去跟卜算子好好說,退出來。”
漆眠風再度抿了嘴唇,唇角微微往下往下拉:“此事我自有分寸。”
莊主怒瞪著他道:“你但凡有分寸,就干不出這種事情。不準再插手這件事!”
父子倆的對話過了很久才結束,往回走的時候,杜若走在漆眠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