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冷笑:“看來你的問題不多,那該我了。”
“當初酹江月的小廝家里母親生病,你頂多是準了他的假,到我這里,竟然這么費盡心思的幫我。
無功不受祿,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漆眠風道:“我就不能心悅你,不想讓你受傷?”
杜若連刀一起拍在桌子上,不滿他打馬虎眼:“現在我確定你不是了。”
漆眠風頓了下,神色微肅,竟然有些緊張:“我就是這樣想的,而且帶你來山莊,我就會保護你。”
杜若先是震驚,心里不信,越發憤怒了:
“讓我日行千里去采風,讓我打掃整個客棧的衛生不準人幫忙,弄臟了你點衣服你就脾氣大成那樣。
這樣的事情比比皆是,你現在的說的話能信?”
漆眠風微張了下薄唇,頗有些不好意思:“我當初還不太......,愛慕是之后的事情,那之后我沒再如此,我覺得你很特別。”
杜若神色古怪起來,回憶自己那段時間干的最多的是什么。
看她神色,漆眠風就知道她想歪了,再度道:
“你采的風,是我哪怕親自前去,也看不到的風景。不知你能否理解,你我眼中的江湖,是不一樣的。
我對你好,不是因為你總跟我對著干。是你跟我做對時,讓我看到了另一個世界,另一種可能。”
杜若沉默下來,接著伸手:“我給你的那把刀呢?”
“你想干什么?”
“你我確實不一樣,”她說著,走到開著的窗戶一側,月白清光映在艷秀的臉頰上,讓她顯得有些冷漠。她轉動眼珠,深深看他一眼:
“我不想知道你在做什么,但朝廷的人,我也不喜歡得罪。”
“所以你想與我分道揚鑣?”漆眠風修長的手指一攥,面上卻不顯,看上去并不意外。
“談不上,你我本就不同路,我不喜歡別人跟我耍心眼,”她說著,上下打量他:“而你,看起來恰好是這種人。”
漆眠風站起身,朝她所在的地方走過去。月光緩緩爬上他雪白的衣服,映出一張清絕蒼白的俊臉,雙眸黝黑。
杜若站在原地沒有動,也不知道他是受了打擊,還是只是被月光照出了這樣的臉色。
在她一步開外站定,他單手一伸,另一只手從袖子里滑出來,手里握著她那把刀。
杜若微瞇了眼,一手也按住自己腰間另一把刀。
漆眠風看她警惕,輕笑了下,將刀再度往她面前一遞:“你不必緊張,我是要還你的刀。雙刀疏雨,是把不錯的神武。”
杜若伸手去拿,很輕易的就將刀拿了過來。
她看他的眼神有些松動,微一猶豫,對他輕點頭:“欠你的債,我會想辦法還給你。我從不食言。”
漆眠風沒有多說,輕輕頷首,只感覺眼前紅影略過,淡淡的十里花香充盈鼻尖,讓他眼睛瞇了瞇。
幾乎是她前腳走,后腳就有人敲響了他的房門。
常笑在外面喊:“公子,審訊院那邊來人了,說是找您。”
“稍等,我馬上過去。”心中早就猜測,漆眠風換好衣服,抓起佩劍,起身出了門。
跟審訊院的程陽關周旋了多時,回去的時候,常笑看他一直抓在手里的那把彎刀沒了,心中復雜:
“少莊主,杜姑娘是不是......”
‘回來過’三個字沒說出口,漆眠風讓他關上門的時候,撇了他一眼。
“常笑,”他說:“不要管公子我的事情。”
常笑低了頭,不再聒噪:“是,公子。”
另一邊,杜若動身離開鏡湖山莊。離開的時候,俯瞰整個山莊,發現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