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眠風彈的琴,她聽不懂,只是覺得很好聽。
她瞇眼聽了會兒,看漆眠風喝了好幾杯,便提了一句:“醉酒后的味道不好聞。”
便看他喝酒的動作一頓,放下酒杯就開始陰陽怪氣。
具體說的什么她忘了,只記得自己氣得跳腳,斷了他心愛的琴三根琴弦。
自那以后,他再沒多喝過酒。
想起他拿著白玉酒杯喝酒的樣子,杜若頓了下,再度看了眼壺里剩下的一個底。
這酒真的這么好喝?
她仰頭,倒了一點進嘴里。
辛辣的酒精在舌尖炸開,刺激的她輕嘶一聲,把壇子扔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她咂摸出些味道,清明的大腦被酒液熏的恍惚一瞬,只覺得心里的積壓的煩悶被一同吞進了肚子里。
心臟微微一跳,大腦飄忽的瞬間,她忽然看到了血淋淋的兩個人被掛在木架上。
一個是方知鷂,一個是漆眠風。
他不會這么蠢吧?
杜若撇撇嘴。
說起來,他幫了她不少忙,眼睜睜這么看著他送死......
她收劍入鞘,忽然嘆息一聲:“就不該喝這一口酒。”
這次出去玩的計劃可能真的實現不了。
反正在外面輾轉這么久了,外面也不如教中多么好玩就是了。
她想著,運起了輕功,按照謁金門給的地址找了過去。
漆眠風帶著方知鷂正在躲避金朝盛的追殺。
人多目標也大,他讓來的人分了五路,分別朝五個方向逃去。
臨行前,他最后一次清點人數。掃了一眼,忽然一頓:“老六呢?”
眾人面面相覷,紛紛搖頭,一人提醒他:“您好像讓他去看住杜姑娘了。”
十里香是謁金門門眾之間互相聯系的方式,早在杜若離開時,擅長藏匿的老六接收到漆眠風的意思,就遠遠的跟著她。
不過他半個月前就幾乎與漆眠風斷了聯系,以杜若的身法,他還以為老六早就失敗了。
“此事過后,讓他聯系我。”
“是。”
漆眠風帶方知鷂走的是西北方向,前方,雄鷹翱翔,低飛在叢林之間,為他們傳遞著消息。
一刻鐘后,北邊封鎖的消息傳過來。
兩個鐘后,敵方援軍已至的消息傳過來。
當時漆眠風一襲夜行衣,站在一處山洞里,借著月光看外面人遞來的信。
周圍是飛揚的塵土,從前的他,是不能忍受這樣的環境的。
方知鷂看著眼前與之前有著天壤之別的人,發現他依舊神色淡定,眉宇間帶著對周圍環境的-嫌棄。
方知鷂現在一點都笑不出來。
一件件消息傳來,卻都是壞消息。
方知鷂道:“李副將的軍隊前些日子圍剿山賊成功,如今算下來,應該已經快到這里了。”
“驛站距離這里足足一里,一來一回,兩刻鐘辦不到,所以現在來的人,必然不是補給站的人。”
他看著漆眠風:“經過血戰洗禮的軍隊,光我們幾個人,頂不住。”
漆眠風終于抬頭看了他眼,一臉拒絕的阻止他下面的話:“那是你。”
方知鷂激動的跳起來,腳上被砍斷的鐐銬隨著動作嘩啦作響:“都這種時候,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漆眠風就撿了跟枯樹枝,在地上畫畫了樹林大概的地形圖,點了點他們所在的位置,道:
“李闕的主力軍在北邊,來這里的時間對不上。所以只能是自己輕騎帶小隊前來。”
他說著,忽然輕笑一聲:“朝廷的人,一向看不起江湖的人,你不覺得讓他們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