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點,廠里的洗澡堂還沒開放。
姜喬喬今天奔波了一天,又經(jīng)歷一場兇險,身上的衣裳被汗水打濕了一次又一次,只覺得這衣裳裹在身上格外的不舒服。
她不想等到廠里洗澡堂開放再去洗,便自己燒了熱水,用水桶裝著,在里屋洗。
她在里屋洗澡的時候,霍北宵就在外面做飯。
只是聽著里屋時不時傳來的水聲,他的心跳不自覺的越來越快。
之前同事跟他開玩笑的那句,“你給嫂子搓搓背,然后……”不斷的在腦子里回想。
他只覺得全身血液都在往身體的某一個部位涌了。
就在這時,敲門聲傳來。
霍北宵以為是隔壁王大成家來道歉的,直接開了門。
卻沒想到門外站著的人是姜永安。
姜永安見開門的是霍北宵,皺了皺眉,“姜喬喬呢?你叫她出來!”
之前姜永安曾在霍北宵面前挑唆過,是姜喬喬設(shè)計換了他跟姜怡然的婚事,還霸占了所有的嫁妝和彩禮。
但事實并不是那樣。
這導致霍北宵對姜永安的印象并不好。
他直接道:“喬喬現(xiàn)在不在,三哥,你有什么事,跟我說也可以。”
姜永安看了霍北宵一眼,“行,我就跟你說!我問你,姜喬喬在外面拋頭露面擺攤的事情,你知道嗎?”
“知道。”霍北宵面上沒什么表情,直截了當?shù)幕卮鸬馈?
“知道?!”姜永安震驚得瞪大了眼睛看著霍北宵,“你知道你還整天讓她在外面拋頭露面的丟人?她這不僅是不守婦道,她這還是投機倒把,你知不知道?”
“要不是然然說漏了嘴,我們兩家怎么被她給連累死的都不知道!”
姜喬喬在里屋把姜永安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姜怡然有大半個月沒在她面前蹦跶了,看來現(xiàn)在是又皮癢了。
她穿好衣裳,走出去,好笑的說道:“三哥,你要是沒文化,平時就多讀書多看報!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開了,國家支持個體戶。怎么?三哥,你想要跟國家政策作對?”
姜喬喬一出來,就沒打算給姜永安面子。
這種喂不熟的白眼狼哥哥,這輩子她不要了!
姜永安來之前只聽姜怡然說姜喬喬投機倒把,不僅丟人還可能會影響姜家華競選廠長。
腦子一熱就直接沖過來找姜喬喬算賬了,完全忘了現(xiàn)在的姜喬喬嘴皮子有多利索。
“你……”姜永安橫眉怒眼的指著姜喬喬。
他一時之間還有些適應(yīng)不來。
明明姜喬喬之前兩年在家里都聽話得很,家里無論是誰,讓她往東她絕不會往西。
記得有一次,他工作服忘了洗,但是第二天開會必須穿。
姜喬喬愣是半夜給他洗干凈了,又生著炭火給他烘了幾個小時烘干,第二天她還被媽媽罵浪費炭,她也沒一句怨言。
還在聽媽媽說沒休息好頭疼的時候,立即就去給媽媽按摩。
怎么之前那么乖巧的姜喬喬,一結(jié)婚就變成這樣了呢?
裝的!
姜喬喬以前肯定是裝的,那時候她還在家里,得靠著家里生活,所以伏低做小,乖順得很。
現(xiàn)在她嫁人了,以為家里人拿捏不住她了,就暴露本來面目了。
“好!好!好!”姜永安想明白這一點后,氣得連喊了三聲好。
姜喬喬沒有溫度的眼眸看著姜永安。
想到上輩子死后,靈魂看著姜永安幫著姜怡然把她分尸的那一幕,她覺得她現(xiàn)在對姜家已經(jīng)很客氣了。
姜永安被她盯得更是滿腔怒火,“姜喬喬,我告訴你,我今天不是來跟你耍嘴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