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欞的每一聲吳峫,都帶著特殊的含義。
而這一次,是確定自己被識破的驚奇,以及被戲耍的無奈。
或許還有一絲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心中褶皺被撫平的愉悅和如釋重負。
很好,省的帶著小崽子看眼睛了。
但正在玩樂興頭上的小佛爺卻有一種我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的沮喪。
悶油瓶這樣有趣的機會可不多見。
因此他怔了一瞬,試圖再次垂死掙扎。
“教授喜歡這出?您早說啊,多叫幾聲,我愛聽的。”
邪帝一如既往的臉皮厚,肩膀上抵著的能戳爆人喉嚨的修長發丘指也不能阻擋他作妖的步伐。
整個人都像是沒骨頭一般往面前的人懷里倒。
他知道張起欞對他總是遷就的,這老小子對他,就像是自己養的雞養的狗那樣縱容偏愛。
他不懂什么愛人,卻知道要對自己養的小動物好一些。
這就足夠了,只要出現了一絲不再淡漠不再理智的情感,那就是吳峫的勝利。
吳小佛爺深知這一點。
因此他對打蛇隨棍上順桿往上爬這種事實在過分熟悉。
張起欞對吳峫的口花花不置可否,嘴上比誰都來勁,實際上下嘴去咬都要問一句行不行。
也不是不行,是頂著這張臉不行。
即便吳峫有著一層張起欞的濾鏡,對他這張臉適應性很強,那也不可以。
他說不清緣由,反正心里不喜歡。
隨著一陣噼里啪啦的骨節摩擦聲,隨手掀掉臉上的人皮面具,甚至連發福的肚子在一瞬間都變的平坦,油膩討人厭的地中海張禿子頃刻間變成了人間絕色張起欞。
吳峫挑起眉直起了身子,這會兒反倒不往人家跟前湊了。
“呦,這不專業失蹤人員張起欞么,怎么,消失的這段日子,找到了新玩具愛上了Cosy?”
小佛爺一邊說一邊繞過這張精致耐看的美人臉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雙手在身后撐著,吊兒郎當的抬眼,神色間多了一絲惡意的調侃和戲謔。
張起欞是懂英語的,甚至怒火攻了心上了頭還會用英語罵人。
吳峫和王月半曾一度猜測他不用中文罵人不愛說話是因為他有偶像包袱,而他說話卻是一股東北大碴子味兒與形象不符。
他們也只敢在私下里猜測揶揄。
找到了新玩具。
吳峫說完就后悔了,他現在的言談和當初被拋下而一肚子怨氣的黎蔟沒有任何本質上的區別。
他在移情,在遷怒。
因為對自家悶油瓶死亡的恐懼,而惱恨張起欞的再一次不辭而別。
但這都不是面前這個小哥的錯。
張起欞本來下意識的皺起眉想要叫出吳峫的名字,帶著不贊同和安撫,他原本可以說些什么,但小崽子卻已經快速的收拾起了情緒。
“你是要去海底墓?也對,那里有你曾經留下的印記,說不定能讓你想起些什么。但怎么是這么個人,好丑。”
吳峫轉移話題的功力著實不錯,但對張起欞不太有用。
大張哥感覺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的難受,他覺得自己寧愿這小孩兒再多問兩句,或許心里還能舒坦些。
“你是真拼啊,瞧瞧你這樣子和你那馬甲差了多少萬個南海,愣是被你演了個滴水不漏,胖子被你耍的團團轉,知道了又該念叨我沒提醒他。”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那肥胖的肚子是怎么弄的,好神奇。 難不成還有什么長肉功?”
“你的刀呢?你要是從褲腿里掏出來我真的會笑你一輩子。”
張起欞看著他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