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鳥落地的動靜并不大,但先前兇猛的攻擊卻是有目共睹。
尤其是在看到看到奇異顏色的血液開始滴落,順著痕跡一圈的草木苔蘚開始飛速枯萎之后,幾人之間的氣氛詭異的一凝。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
王月半也許會沉默,但他的騷話永遠不會缺席。
他用著一本正經的神情,說著根本和此情此景八竿子打不著的話。
“天真,你攤上大事兒了,我是自己人,我肯定是不會說的,可他就不一定了對不對。所以咱還是擱這把他做了吧,天時地利人和,一了百了。”
胖子說這話的樣子就跟天涼了王氏應該破產了一般平淡里透著狠辣囂張。
聽著這話吳峫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他拿紗布塊堵著傷口轉過身,十分不解的來回在他們二人之間掃視,他不理解,他不明白。
明明毫無瓜葛的二人,怎么互相之間會有這么大的敵意,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發生了什么嗎。
這不應該啊。他咋不知道。
王月半,你知道十個我倆加起來,也不是這位影帝張的對手嗎。
而且,你的發言是不是過于震耳欲聾了。
張禿子是禿,他不是瞎。
吳小佛爺欲言又止,卻不經意間瞧見一旁的張禿子借著轉頭望向四周的瞬間一臉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小三爺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眼珠子瞪得老大。
呔!妖精!
果然張禿子才是你的本體!
“其實,我學著唱一唱鐵窗淚也不是不可以。”至少還有活命的機會,不至于被一膝蓋頂進墻里變成十級傷殘。
吳峫說這話的時候突兀的想起了老癢。
時至今日,他終于開始理解他的想法和執念。
但他還是來晚了。
一切已經發生,命運的齒輪不會等待,即使萬般不愿依舊會被裹挾拖拽著向前走。
唯獨老癢,小三爺沒有一絲一毫挽救的機會。
他的好友,三年前就已經死了。
死在了秦嶺的山洞里。
“你瞅你干這事兒,人家不就抓了你一下么,你還直接給鳥干死了你說,這現在的年輕人啊,脾氣太臭,惹不起惹不起。”
胖媽媽絲毫不為自己的言辭感到心虛和尷尬,他還有閑情逸致調侃小天真。
也是,在他眼里這張禿子早跟死人沒什么兩樣了。
早晚的事兒。
聽著這話,吳峫擰起眉頭滿臉的不樂意,他舉起手上的四道血痕在王月半面前晃了晃,渾身上下都在表達自己的控訴。
“愛會消失對嗎?就因為它是國家保護動物,所以比我珍貴是嗎?”
張禿子輕咳了一聲扭開了頭,
吳峫轉頭盯,悶油瓶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在偷笑。
小佛爺覺得自己有理由懷疑,張起欞不摘掉多余的那張人皮,除了掩人耳目之外,還貪圖放飛自我的輕松和自在。
悶騷的老小子。
胖子在短暫的呆愣之后,神色古怪的看了眼小天真,那張臉上“不愛了是吧”的委屈實在過于簡單好懂,在硬生生的憋了兩三秒之后,再也繃不住聳著肩膀低著頭笑的渾身都在顫抖。
如果條件允許,恐怕前仰后合的笑聲早就震天響。
吳小佛爺在同一時刻,遭受到了來自兩位友人的“嘲笑”和“排擠”。
但事實證明,在這種危險的境地下不務正業和話多,真的可能會在遭遇到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
不僅反派會死于話多,善良的大好人可能也會。
黑暗的叢林,影影綽綽的光影中,有什么東西悠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