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子溝一線天,越往里走光線越是昏暗,連頭頂筆直的山崖都好似要馬上壓下來一般,令人無法抑制的冷汗岑岑,遍體生寒。
好在同行的都不是什么普通人,自然也避免了兩股戰戰畏畏縮縮不敢向前的行徑。
太陽逐漸西沉,沒過多久,徹底沒了余溫。
而他們還要繼續向里深入,山縫里開始傳出除了陣陣山風呼號以外,另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各種古怪聲響,兩邊山壁逐漸變得更加狹窄,仿佛兩座山馬上要合攏在一起,而他們終其一生也走不出這條陰森恐怖的小路,永遠的困死在這兒。
“真他娘的滲人,還好有天真作對比,不然我胖爺還不得顏面掃地,瞅瞅這可憐的娃,都嚇得直哆嗦了。”
王月半搓了搓手臂上暴起的雞皮疙瘩,嘶嘶的吸著氣把圍在腰間的外套裹在了身上。
小三爺顫顫巍巍的橫了他一眼,吸著鼻子也開始往自己身上一件一件的套衣服。
“你給我爬,我他媽那是冷的。”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的,熱他還能忍一忍,這冷是受不了一點兒。
再加上這雨后的冷空氣,狂風一吹,直往骨頭縫里鉆,那比血管里沁了冰碴子還難受。
“以以前你也沒這樣不頂用啊,幾年不不不見怎么這么拉了?”
來自發小的精準吐槽才是殺人誅心。
“再忍忍,快——快到頭了。”
但末了,好歹還記得這是自個兒發小,親的,稍稍撿回一點良心,扯著嗓門兒安慰兄弟。
“謝謝,并沒有感到安慰。”
小三爺輕聲嘀咕,出了口就被呼嘯的冷風吹散。
“什么——?你說什么?風太大了,你大大大大點聲的。”
老癢并起五指放在耳側偏過頭,做了個經典的收音筒造型,像是想要精準接收來自發小的信號,
吳峫默默的搖了搖頭,繼而無語望天。
卻在須臾間看見漆黑的天空之下,逐漸“碰頭”的兩側山崖,
和立在突出的山壁之上,靜靜屹立著的黑色的影子。
這些影子一動不動的站在兩側,身子稍稍傾斜向下俯視,像是在監守犯人的獄卒,亦或者,又像是在盯視這條路上經過的所有生靈,
依稀能看見眼睛的位置盈盈的泛起綠光,隨著他們的走動而一點點的偏移,顯得格外滲人。
吳峫瞳孔一縮步子凝滯了瞬間,卻不知腳下磕到了什么,身體一晃毫無準備的重心前傾沖了出去,
這件事發生的太過迅速且意料之外,上一刻好不容易松快下來談笑的氣氛降低了所有人的戒備,
還是離他并不遠的大張哥率先反應過來,一個箭步就到了小狗崽子跟前,單手就扶住了他的臂膀,以絕對的力量將人免去了小三爺臉著地的平地摔。
如今的小三爺,換一個人還真不一定撐得起來,很大可能是被壓在身下成為肉墊。
邪帝沒來得及思考,而是在站直的第一時間倏然抬頭看了眼上方的峭壁,
那一排黑影依舊存在,他微微瞇了瞇眼睛。
兩人靠的極近,幾乎是瞬間,大張哥就發現了他異常的關注并順著小三爺的視線仰起了頭,原本要開口調侃的王月半和解子揚也察覺了氣氛的不對勁,
“我草,這狗日的都什么玩意兒,是鬼魂嗎?還是鬼火?”
老癢一開口就是國粹,事實證明,口吃確實是心理疾病,危急時刻不治而愈。
“嘛玩意兒?鬼?”胖子的聲音里起初還有點驚駭,說到后來瞟了小三爺一眼,眼里就只剩下視死如歸的平淡和認命。
“兄弟們,我居然一點也不覺得奇怪,這得噶多少年的了,小哥瞅瞅有你認識的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