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筷菜湯摔了一地,蘇梁淺因為反應快,起身避開了,倒是沒怎么被波及。
茯苓也醒過神來,忍著恐懼,擋在蘇梁淺身前,將她護在身后。
“七——七皇子……”
她面色驚恐,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
蘇梁淺推開茯苓,和夜傅銘面對面站著。
和夜傅銘的暴走暴怒不同,她的神色淡然,就和之前自己一個人用膳差不多,從容的很,沒有半分慌亂恐懼,甚至在面對夜傅銘時,那微微上翹的嘴角,還有嘲弄和譏誚。
“這個時辰,七皇子不在自己的府上,和那些高僧談經論道,來我這里做什么?”
她還以為夜傅銘是有多厲害多有本事多能忍,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蘇梁淺覺得,上輩子自己沒能早點看透夜傅銘的真面目,并不是夜傅銘有多擅長隱忍蟄伏,而是有自己和沈卓白給他鋪路,他走的一直都很順。
蘇梁淺這樣想,也并沒有太大的錯。
夜傅銘今天是不該來的,但他現在的理智,根本就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氣行為,這和他的處境是有很大的關系的。
他以前能忍,是因為他的面具沒有被拆穿,他的前路充滿了希望,但是現在,這所有的一切,都被毀了。
如此,那些隱忍和克制,就失去了意義,失了那些牽制,夜傅銘隨時都有可能變成瘋子。
蘇梁淺不怕,她確實不怕,一點也不怕。
且不說夜傅銘是不是真的敢對她動手,就是真的動手,夜傅銘也休想在她這里討得便宜。
夜傅銘見蘇梁淺這個樣子,往前走了兩步,拳頭咯咯作響,他是真的想一拳朝著蘇梁淺揮過去。
不是一拳,就面前這個人所為,他就是將她活活打死,都不能解恨。
“七皇子是要對我動手?”
蘇梁淺問這句話的時候,眼角瞟到外面往這邊方向跑的秋靈,她勾了勾唇,輕蔑更甚,“七皇子身份尊貴,但也不能隨便亂打人,怎么說我也是朝中的臣子,皇上面前也是能說的上話的,你這馬上都要做父親的人了,應該好好控制住自己的脾氣才是。”
蘇梁淺不提這茬還好,這一提喜當爹的事,夜傅銘的情緒直接失控,他怒吼了聲,手掄了起來,握成拳頭,朝著蘇梁淺就要揮去。
“不許傷我家小姐!”
蘇梁淺故意激怒夜傅銘,早有防備,夜傅銘的手舉起來朝她揮下去的時候,她就拽著茯苓避開了,夜傅銘重重落下的拳頭連她的衣角都沒碰到。
“七皇子,你怎么能傷人!”
蘇梁淺邊避開邊大聲呵斥,秋靈跑的很快,眨眼就到了門口,她又往里沖了幾步,朝著夜傅銘就飛撲了過去,精準的壓在了他身上。
秋靈年幼,也不重,但是力氣卻大,再加上飛撲過去的沖勁,夜傅銘蹌踉了兩步,一下被壓著摔倒在了地上。
地上,因為他剛怒極的那一踹,都是碗碟的碎片。
夜傅銘倒地的時候,一些碎片直接割破了他的衣裳,刺到了他身上,一時間,整個琉淺苑都是他吃痛的叫聲,這慘叫聲,幾乎響徹蘇府。
夜傅銘身上好幾處都傷了,且傷口不小,很快有血流了出來,他暴怒漲紅的臉,也在瞬間變的蒼白鐵青,額頭的冷汗就和突降的雨似的,噴發了出來。
秋靈還覺得不夠,故意在他的身上壓了壓,那碎片幾乎整個刺進了他的肉里,夜傅銘又是慘叫連連,最后變成了痛苦不堪的哀嚎呻吟。
“秋靈。”
蘇梁淺見夜傅銘已經得到了懲罰,緩緩開口叫了聲秋靈,秋靈這才起身,她跌跌撞撞的,幾次踩在夜傅銘的身上,夜傅銘和死狗似的趴在地上,急劇的疼痛,讓他連聲都發不出來了。
秋靈起身后,走到蘇梁淺身側,將她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