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提起慶帝,雙手舉起交疊捧著做拜狀,儼然就是個恭敬的大忠臣。
他沒答應夜傅銘,但也沒拒絕,只表明自己無能為力,甚至還給出了讓蕭鎮海攻關的重點。
夜傅銘在心里暗罵蕭鎮海老狐貍。
“侯爺不說我也知道,父皇那里,我自然有讓他改變對我態度的主意。”
夜傅銘坐著,身姿筆直,一如之前威脅蕭鎮海的時候一樣,眼睛明亮,信心滿滿。
那種流露在外的自信,十分明顯。
蕭鎮海又是一驚,根據之前的談話,他甚至開始揣測,夜傅銘手里是真的捏著慶帝的什么把柄,亦或是,這只是他虛張聲勢,迷惑自己的手段。
夜傅銘看出蕭鎮海并不怎么相信他,“侯爺很快就會知道,我說是真是假了。”
蕭鎮海對夜傅銘的話信任多了幾分,他看著夜傅銘,思量著,開口道“如果七皇子這樣開誠布公的找我,是在楣兒和太子的事沒發生前,我應該會不負七皇子所愿,畢竟皇上也會老去,現在朝堂上忌憚我想我倒霉落馬的人很多,但是現在……”
蕭鎮海刻意放低自己的聲音,釋放誠意。
夜傅銘在來之前就猜到蕭鎮海會有這樣的顧慮,他對這事也是極其惱火,不單單是因為這事讓他受盡冷眼,淪為笑柄,還有就是阻擋了他和蕭鎮海的合作。
“七皇子自己也說了受不了,七皇子得償所愿之日,會不會就是我蕭家滅亡之時?”
蕭鎮海自己就是個男人,同為男人,他很清楚,這種事情,根本就忍不了,這其中,對夜傅銘來說,最最不能接受的還不是這件事本身,最重要的是,這件事情,滿朝文武,幾乎都知道了,或許民間的百姓也有知情的,但知道的人,都不會蠢的將這件事泄露出去,因為沒那個膽。
這對夜傅銘來說,就是心尖上的一根刺,他現在是拔不了,假以時日,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拔出。
如果要拔出,那蘇傾楣就算是不死,肯定也不可能在他事成后出現在他的后宮,而他在夜傅銘眼里,作為蘇傾楣的后盾,自然也要拔除。
蕭鎮海想到這些,又更加惱蕭夫人,如果她將蕭意珍照顧教養的好一些,也不會是這樣的局面。
只要身體健全健康,德行無缺,就是丑點,又有什么關系,可偏偏——
“我夜傅銘并非忘恩負義之人,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保蕭家榮華富貴,但是蘇傾楣,我不會將她留在身邊,但我保證,也不會要她性命,蕭大人可以做主將她送走,送到哪里,我并不過問,至于皇后之位,由侯爺你來挑選,蕭家應該有不少旁支的姑娘吧,侯爺可以挑選聽話又懂事的,過繼到蕭夫人名下。”
這樣的答復,并不是夜傅銘臨時想的,在他決定來蕭家的時候,他就開始斟酌了。
他能接受,蕭鎮海亦是如此。
“我現在不是很有耐心,侯爺一定要盡快考慮給我答復,還有一點,侯爺可以放心,只要你為我所用,我定也會在父皇面前護你周全,不會讓你冒險的,我去看看楣兒她們那邊好了沒有,時辰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夜傅銘說完自己想說的,起身就走,蕭鎮海跟在他身后。
兩個人倒是默契,誰也沒去提蘇傾楣肚子里的孩子。
且說另外一邊,蕭憑望送蕭夫人回自己的院子后,就去找蘇傾楣了。
蕭夫人原本是要跟著一起的,但是被蕭憑望拒絕了,礙于蕭鎮海在家,蕭夫人還是沒拗過蕭憑望。
蕭憑望到的時候,蘇傾楣和蕭燕也已經用完飯了,蘇傾楣在床上坐靠著,蕭燕坐在床榻邊,母女兩說著話。
蕭燕看蘇傾楣的眼神,滿是心疼憐惜,仿佛心都要碎了一般。
蕭燕這般的憐惜,更是讓蘇傾楣覺得自己萬般委屈,沒忍住落淚,眼睛都紅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