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兩個字,完蛋,完蛋了。
蕭有望和蕭憑望對視了一眼,臉色也都有些難看,急急的追在了蕭鎮海的身后跟著。
幾人策馬到刑部大牢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門口處,站著幾個太監,其中兩個,端著托盤,一個上面是白綾,另外一個則是酒壺酒杯,不消問,那酒壺里面裝著的就是慶帝賜給蕭燕的毒酒。
他們是奉命前來,但是現在蕭燕死了,在沒皇上的命令前,他們也不能回去。
蕭鎮海看到這幾個人,齜牙欲裂,仿佛這幾個人是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恨不得將他們生吞活剝了,雖然控制著,但樣子還是嚇人的很。
蕭鎮海一路奔向蕭燕所在的牢房。
牢房的門口,圍著不少人。
蕭燕坐在蕭鎮海離去時坐著的小椅子上,趴在桌上,她的頭是貼著桌面的,看不到臉,看著就好像睡過去了一般。
桌上的酒菜,已經收拾干凈了,擺著紙筆。
白色的宣旨,是蕭燕的懺悔,因為她認識的字有限,白色的宣旨上,就只有六個字,我錯了,我有罪,且字歪歪扭扭的,上面還能看到淚痕。
她是含淚寫下這幾個字的。
蕭鎮海上前,步步沉重,在半道上得到消息的蘇傾楣,在這時候趕到。
蕭鎮海高大的背將蕭燕擋住,蘇傾楣只能看到他的背,仿佛被壓彎了似的佝僂著。
蘇傾楣渾身發軟,雙腿更是,她一只手扶著墻,讓自己身體的重量靠在上面,沒讓自己癱坐在地上。
不同于蕭鎮海的悲傷,她是心虛惶恐。
蕭鎮海終于走到蕭燕身側,他將她扶了起來。
蕭燕剛死,身體都還是溫熱的,頭發凌亂,臉色蒼白。
她嘴巴微微的張著,嘴角有血,眼睛也瞪的很大,那樣子看著十分痛苦,她喉嚨的位置,像是被什么東西卡著,凸出來了般,仿佛是不能瞑目。
蕭鎮海瞪大著的眼睛猩紅,瞳孔劇烈的張縮,嘴唇哆嗦。
有人這時候上前道“蘇夫人似乎是吞了什么東西自殺,東西沒到肚子,有些卡在喉嚨了。”
所以會這么痛苦。
吞了東西?吞了什么東西?蘇傾楣心咯噔一下。
她昨晚來的時候,有端詳蕭燕,她身上已經沒首飾了。
蕭燕進刑部大牢已經有段時間了,她身上的東西,因為一些需求,都到了那些獄頭的手上了。
蘇傾楣下意識的想到自己戴來的寶石金簪,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
其他人見她如此,只以為她是悲傷過度,看她的神色,非但沒有嫌棄,反而生出了幾分同情。
蕭有望則不然,他目光落在蘇傾楣身上,帶著打量,仿佛是在審視。
相比于其他人來說,包括蕭鎮海在內,對蘇傾楣的了解,都沒蕭有望深,在場唯一能和他媲美的,大概就只有貼身伺候蘇傾楣多年的李嬤嬤了。
蕭有望很清楚,自己這個表妹,有多自私絕情,簡直就是蘇克明的翻版。
不過,蕭有望一開始也吃不準,畢竟蕭燕是蘇傾楣的母親,是這個世上對她最好的人,蘇傾楣悲傷是人之常情,但是他看蘇傾楣的神色,比起悲痛,她更多的分明是惶恐心虛。
在蕭燕死前,她和蕭燕說了什么,還是說,蕭燕的死,就是和她有關?
蘇傾楣沉浸在自己惶恐的世界,對蕭有望的猜疑,渾然未覺。
蕭燕是在她走后就自盡了,還是交代了些什么。
如果是后者,要舅舅知道,母親吞著自盡的那個金簪是她戴來的,并且還查到來源,以及事情的前因后果,蘇傾楣簡直不敢想下去。
蘇傾楣真的是后悔死了,懊悔的腸子都青了,她不該走,她就不該走,既然發生了那樣的不愉快,她就算要走,也應該是在確定蕭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