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克明說這些話時,就和挑唆的婦人似的。
為了讓自己的話具有說服力,那神情,一本正經的生動,落在蘇梁淺眼里,卻滑稽的可笑。
身上流著這樣的人的血,叫這樣的人父親,蘇梁淺都覺得,這是對一個人人格的折辱。
“這次你也看出來了,蕭燕雖然是我的夫人,但是根本就不向著我,她心里裝著的始終都是蕭家,還有她那個兄長。你不是本事嗎?那你就和蕭鎮(zhèn)海厲害去,而不是在我面前逞能。”
蘇克明見軟的不行,又使起了激將法。
要是蘇梁淺和蕭鎮(zhèn)海杠上,都不用杠上,只要蘇梁淺看蕭鎮(zhèn)海不順眼,他今天就安全了,但蘇梁淺依舊看都沒看他一眼,也沒應。
秋靈則是不屑的冷哼。
“淺兒,父親有父親的難處,你身為女兒,就不能體諒體諒我嗎?你看看我,我現(xiàn)在這樣子,我最近過的是什么日子啊?我已經知道錯了,你就不能稍稍幫襯嗎?那些對你來說,就是舉手之勞,都不用費吹灰之力!”
蘇梁淺心里想著,就算是那樣,她也不愿意。
蘇克明一路嘴巴幾乎沒停,蘇梁淺最開始還搭了幾句,最后完全是當成動物在叫,等到了蕭府時,蘇克明說的是口干舌燥,喉嚨沙啞。
蘇梁淺下了馬車,蘇克明緊隨其后,緊緊的,他四下看了眼,又覺得自己跟在蘇梁淺身后,太失身份,往前走了幾步,站在了蘇梁淺的身側。
他這會停止了說話,喉嚨干的,仿佛要噴火似的,他看了眼蘇梁淺,眼睛里有很深的怒氣。
他蘇克明怎么會生出這樣的女兒來?
蘇梁淺的注意力沒在蘇克明身上,她打量著四周。
蕭家門口,一如從前,從外面看,完全不像是在辦喪事。
蘇梁淺駐足沒一會,就有小廝上前,將她迎了進去。
蕭燕的棺木,并沒有放在正廳,而是在蕭家的一個別院。
就像蘇克明說的,蕭燕和蕭鎮(zhèn)海關系親近,自蕭鎮(zhèn)海發(fā)達后,蘇傾楣經常住在這里,蕭鎮(zhèn)海讓蕭夫人專門給她們準備了個院子。
蕭鎮(zhèn)海將蕭燕從牢獄里面帶回,并且要安葬在蕭家,這事在京城也算轟動,許多人是議論紛紛。
有人覺得蕭鎮(zhèn)海有情有義有擔當,又有人覺得他是非不分,當然,也有猜測蕭燕做的那些事情,他也參與了的,說什么都有。
蘇克明更是風口浪尖的人物,但提起他的,多是嗤之以鼻,統(tǒng)一的看不起。
蕭燕的婚事,是蕭有望操辦,蕭有望辦,但是自然不可能大辦。
蘇梁淺到的時候,放置著蕭燕棺木的院子,站了不少人,多是念經的和尚,能算得上親朋好友的,除了蕭家外的,還有她和蘇克明,基本沒別的人,就連蘇傾楣都沒看到。
蘇傾楣心里牽掛著事,她自己是要來的,但是蕭有望以蕭鎮(zhèn)海的名義,特意著人,讓她不要前來。
蕭鎮(zhèn)海蕭有望這樣做,是擔心蘇傾楣情緒激動,肚子里的孩子,在蕭府發(fā)生什么意外,到時候皇上問責。
蘇傾楣本就心虛,如此更加胡思亂想,只覺得蕭鎮(zhèn)海定是知道了什么,要和她生分了,她覺得蕭燕這一走,蕭鎮(zhèn)海今后也不會再管她,自己真的就孤苦無依了。
蘇傾楣沒在,夜傅銘也沒來。
夜傅銘想要拉攏蕭家,對登上那個位置,他勝券在握,既是要登上高位,那現(xiàn)在來送蕭燕這樣聲名敗壞人人唾棄的女子,自然是掉身價的事,而且他還有蕭有望。
再就是,夜傅銘并不知道蘇梁淺會來,不然的話,他肯定是要湊這一波熱鬧的。
夜傅銘沒來蕭家,他入宮找慶帝算賬去了。
蕭鎮(zhèn)海看到蘇梁淺和蘇克明,本就看起來兇兇的他,眼神更是發(fā)狠,簡直就是兇神惡煞,蘇克明嚇得縮了縮脖子,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