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梁淺一眾人回到荊國公府的時候,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
蘇梁淺一整個晚上都沒合眼,再加上煩心,頭暈暈沉沉的,腦袋都是發(fā)漲的。
事關沈琦善,又不僅僅是沈琦善,蘇梁淺擔心沈老夫人,實在做不到以前那樣的淡然從容。
沈五夫人和沈琦善乘坐的馬車,并不是在門口停下的,而是直接進了府,蘇梁淺則是門口下的馬車,和謝云弈季無羨分道揚鑣。
這是沈家的家丑,謝云弈和季無羨這樣的外人,自然并不適合參與。
蘇梁淺之所以不和沈琦善沈五夫人她們同乘一輛馬車,是不想在馬路上和她們吵架動手,她慣來是有耐心沉得住氣的,但是現(xiàn)在對這對母女的忍耐力幾乎為零。
蘇梁淺氣,她是真的氣。
她自云州回來后,可以說是步步為營,她不敢讓自己行差就錯一步,她小心謹慎,憑著上輩子的記憶和對那些人的了解,也確實沒出過錯,有了今天。
她沒想到,絆住她腳的不是夜傅銘那些人,而是沈琦善,原本應該和她站在一起的隊友,她把她狠狠的坑了,她還得給她收拾爛攤子,不能丟下她不管。
“你就安慰好沈老夫人,沈琦善的事,你就別管了,管也沒用,她就是個不知好歹的蠢貨,根本就不領你的情,你就讓她嫁到蕭家受苦好了!”
這要是以前,季無羨不敢肯定,但是今晚的事情后,還有蕭憑望事后的態(tài)度,很顯然,他對沈琦善所有的情分,都被她親手毀了,她入了蕭家的門,蕭憑望也不會待見她,蕭家的其他人更不會。
季無羨覺得,就該讓沈琦善過那樣的日子,然后嘗嘗后悔的滋味。
蘇梁淺扶了扶額,“看我外祖母怎么說,行了,你們先回去吧,我有事會讓秋靈傳信,然后找你們的。”
蘇梁淺話落,看向謝云弈,勾著嘴角對他笑笑,轉(zhuǎn)身回了府。
蘇梁淺沒回來,沈大夫人是一夜未眠,沈老夫人雖然在床上躺著,但一整個晚上也是渾渾噩噩的,沒睡過去,這兩人是越等越心焦。
沈大夫人聽下人說蘇梁淺回來了,府里還有另外一輛馬車,也沒心思多打聽,直讓蘇梁淺去云霄院。
沈老夫人也從床上爬了起來。
雖然蘇梁淺已經(jīng)極力克制控制,但一夜沒睡再加上事情煩心,臉色還是不好看,有種說不出的疲態(tài)。
“外祖母,舅媽。”
沈琦善和沈五夫人已經(jīng)進沈府了,但是蘇梁淺之前交代了秋靈,讓她晚點再帶她們過來,她打這個頭陣,提前給沈老夫人和沈大夫人她們打預防針。
沈大夫人站了起來,握住蘇梁淺的手,上看下看,“你沒事吧?”
蘇梁淺搖頭,沈大夫人檢查后,見蘇梁淺無恙,松了口氣。
“蘇傾楣怎么樣了?醒過來了沒有?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了,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了?”
沈大夫人一臉急切,擔心極了。
蘇梁淺囁嚅著嘴唇,又看了眼沈老夫人——
自沈家出事后,沈老夫人她們似乎就不會笑了,這么多年下來,那沒有表情的模樣,總有種苦相。
這次因為沈清的事,沈老夫人都病倒了,瘦了許多,昨晚又一宿沒睡好,看著狀態(tài)極差,滿頭的銀絲,陪著蒼白的臉,蘇梁淺實在不知道怎么開口。
沈老夫人和沈大夫人她們見蘇梁淺這樣子,更加擔心起來。
“你快說啊,你這孩子,和我們有什么不好說的?你這樣,真是急死我們了?是不是七皇子,他對你做了什么?”
蘇梁淺眼睛漲漲的,深吸了口氣,搖了搖頭,“有謝云弈和季無羨在,七皇子能對我做什么?不是我,我沒事,我一點事沒有。”
“那就好。”
沈大夫人長長的舒了口氣,蘇梁淺心里不是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