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后來母親也得病走了,現(xiàn)在就只剩下祖母,還有俺媳婦和兩個孩子。”
胡大壯黑黑的,一副憨厚的模樣,渾厚有力的聲音也憨憨的。
“你還有祖母?”
胡公公眼睛微紅,聲音都有些發(fā)顫。
“是,不過祖母身子不好,吃又吃不飽,本來都活不了多久,還有我的兩個孩兒,我……我本來有四個孩兒的,就只活了兩個,他們身子骨還不好,幸好有明王的幫助,他天天讓俺們吃飽飯,還給俺們舒服的衣裳穿,還給祖母找大夫,明王簡直就是活菩薩在世,您就是我們一家大恩人啊!”
胡大壯感激涕零,話都沒說完,就朝著夜傅銘跪下磕頭,那樣子,簡直比拜菩薩還虔誠。
胡公公又問了些問題,最后將夜傅銘給他的紅繩手串送到了胡大壯面前,“這個東西,你可認(rèn)得?”
胡大壯接過,看都沒看幾眼,當(dāng)即道“當(dāng)然認(rèn)得。”
“這東西,從我出生,就一直戴著,是我祖母親手編的,我父親還有我小叔一人一條,我父親傳給了我,作為報答,我已經(jīng)送給明王了,怎么在您這里?”
“你小叔呢?”胡公公忽略他的其他話。
“我父親不讓我提起叔叔,俺也不知道。”
“為什么?”
胡大壯繼續(xù)回道“因為每次一提起小叔,祖母就會掉眼淚會難受,后來眼睛都不好了,這上了歲數(shù),眼睛都看不見了,父親就不讓說了,但是我有次聽我父親和祖母說話,小叔叔好像是進(jìn)宮了,皇宮是什么地方,小叔叔肯定在里面享福了,但是祖母說,要不是當(dāng)年家道中落,是絕對不會讓小叔叔進(jìn)宮的,父親也覺得對不起他,祖父和父親死前,一直都還念叨著這件事情呢。”
胡公公看著滔滔不絕的胡大壯,眼睛里面,有眼珠子打轉(zhuǎn)。
“胡公公,您怎么了?”
胡大壯上前,關(guān)切問道,胡公公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事,夜傅銘見情況差不多,讓胡大壯離開。
胡大壯都離開好一會了,胡公公的情緒才漸漸平復(fù)下來,夜傅銘看著他,才道“我的這份見面禮,胡公公覺得怎么樣?我可是費(fèi)了好大的力氣,才幫胡公公找到這些人的。”
胡公公深吸了口氣,看著夜傅銘,再次問道“說吧,明王您有什么目的?”
“我費(fèi)了這么大的氣力,自然是想幫著胡公公您一家團(tuán)圓,讓您享受天倫之樂。”
胡公公反應(yīng)極快,他心咯噔一下,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夜傅銘。
一家團(tuán)圓,享受天倫之樂,這話怎么聽都是施恩,但胡公公是太監(jiān)總管,是慶帝最看重的近侍,除非慶帝出事,不然的話,他肯定是一直要在慶帝身邊伺候,不可能會有夜傅銘口中的那種福氣的。
夜傅銘看胡公公這樣子,就知道他明白了,但胡公公那樣子,分明是糾結(jié)遲疑。
夜傅銘挑了挑眉,繼續(xù)說服道“本王知道,胡公公是父皇身邊的老人,對他是忠心耿耿,但是父皇呢?父皇多疑又喜歡猜忌,這么多年,沈家的事,沒人提起便也就算了,現(xiàn)在被提起,還被我拿捏住了,那就再次成了他心頭的一根刺,他現(xiàn)在是不能奈我何,一旦將我除了,那我的今天,就是胡公公您的明天。”
夜傅銘這話雖然有挑唆的成分不中聽,但卻是事實。
慶帝不但多疑愛猜忌,還是個冷血無情的人。
都說虎毒不食子,但是他連自己的兒子都利用,甚至為了自己可以要他們的性命,更不要說是胡公公這樣的太監(jiān)下人。
慶帝的涼薄,胡公公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最近,認(rèn)識更加深刻。
一旦夜傅銘被除,當(dāng)年知道沈家那件事的,都有可能以各種名義被除。
以前,胡公公孤身一人,孑然一身,覺得無所謂,但現(xiàn)在有了侄子,知道母親也還在,心里就多了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