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傅銘將話說的相當直白,說是給選擇,但是他給胡公公的幾乎就只有一條路,可以說是半點余地都沒有,饒是沉穩冷靜如胡公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夜傅銘的書房離開的。
夜傅銘早將那幾個伺候蘇傾楣的人提溜出來了,胡公公出門的時候,一起帶著離開。
那幾個人都是人精,見胡公公出面,心知不妙,個個求饒。
“我來之前,皇上下了命令,說你們辦事不力,今后都不想再看到你們。”
一個皇帝,對身邊的人說這樣的話,那等同于是在說殺無赦,那幾個人害怕的,渾身都在抖。
“我已經打點好了,你們從亂葬崗離開,今后都不要再回京城,不然的話,我也保不住你們,還有你們的家人,也會跟著遭殃!”
胡公公跟在慶帝身邊這么多年,能升到這個位置,自然不是什么心慈手軟之人,這要換成以前,他肯定是不會冒著被慶帝發現的危險幫這幾個人。
但這幾個人,最初是他挑選的,事情變成這個樣子,他心里清楚,他們都很無辜,而現在,被夜傅銘威脅,他更對他們生出同時天涯淪落人的憐惜,他覺得自己也快要成為夜傅銘和慶帝爭斗的犧牲品了。
再就是,慶帝如今的遭遇,讓他相信世上的因果循環報應,就是連一國之君都不能幸免,他放過這些人,也算是為自己行善積德。
胡公公一早出的宮,回宮的時候,天色都已經黑了。
這段時間,胡公公已經調整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將所有的不安恐懼慌亂都藏在了心里。
他不能讓慶帝看出任何端倪。
“老七他說什么了嗎?”
慶帝邊批閱奏折,邊詢問胡公公。
胡公公努力不亂想,集中精神,但還是走了神,慶帝不快。
“你在想什么呢?朕問你,老七有沒有和你說什么?”
胡公公猛地回過神來,恭敬回道“奴才說明來意后,明王就將人交給奴才了,沒說任何事情。”
“見了蘇傾楣嗎?”
“沒有,不過據伺候她的太醫說,她現在還是十分虛弱,再怎么補,短時間內都好不了。”
慶帝沉著臉道“對無辜的女子下這么重的手,老七還真是心狠手辣。”
慶帝說這話時,有一些咬牙切齒的,那是對夜傅銘的不滿和恨意。
胡公公沒有說話,心里卻完全贊同慶帝的話。
何止是心狠手辣,簡直就是六親不認,冷血無情,和當年的慶帝,簡直就是如出一轍。
在胡公公看來,這就是慶帝的報應。
“胡公公去了王府,和夜傅銘見上面了。”
季府,謝云弈的住處,他和蘇梁淺正坐在溫泉旁對弈。
溫泉的煙霧裊娜,泛著濕濕的熱氣,岸邊對弈的男女,郎才女貌,皆是漂亮至極的容貌,如畫兒一般。
兩人邊對弈邊說著事情。
謝云弈云淡風輕,他對面坐著的蘇梁淺,亦是冷靜沉著。
“夜傅銘招了胡大壯進去,讓胡大壯告訴胡公公,胡母還活著,就是身體虛弱,想他想的眼睛都哭瞎了,現在在治呢。”
“胡母?”
蘇梁淺落了黑子,微抬頭,看向謝云弈,似笑非笑,滿是譏誚,“她還活著?”
胡大壯最開始是蘇梁淺找著的,她自然比誰都清楚,胡母早就過世了,現在胡家就只剩下胡大壯和他的妻兒。
謝云弈能知道的這么清楚,是因為那個胡大壯,就是他精挑細選的人,應該說除了那個多出來的胡母,其他的都是謝云弈的人。
“不過多了個這樣的老母親,對夜傅銘來說,確實是更大的籌碼,他還挺會加碼的。”
蘇梁淺提起夜傅銘,譏誚的意味更深,眉眼都是輕視。
“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