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聲令下,已經有人將椅子搬到了他身后,胡公公就只有順勢坐下。
“你現在將前兩日皇后和皇上爭執的過程都說出來。”
胡公公回道“那日奴才不在御書房,另外留值的,也是站在御書房外,當時御書房內,就只有皇后和皇上兩個人。”
胡公公態度恭敬,說的話,讓人挑不出半點端倪。
“但是哀家聽說,一個月前,老七進宮,強塞了一樣東西給你,你看清東西后,臉色大變,神色慌亂,回去路上都還心不在焉的,可有此事?”
太后端坐在上方,她的聲辭嚴厲,越說就越是咄咄,盡顯威儀。
胡公公心咯噔一下,臉色再次不受控制的泛白,他起身,跪在太后面前,低垂著腦袋,“太后明察!”
胡公公的聲音發顫,他腦袋垂的很低,不讓太后看出自己的心虛失態。
他本來是想要解釋的,絕無此事,但是太后既然知情,并且還特意召他過來詢問的話,他擔心自己此舉會更加讓太后猜忌懷疑,略一思索,他很快做出了決定。
“七皇子確實塞給了奴才一樣東西,是個堪稱絕品的小玉壺嘴,奴才斷了根不能有后,就這么點小愛好,但是皇上和明王……奴才心里也怕,想要退回去,明王他已經走了。事后,奴才因為另外的事,奉命去明王府時,已經將這小玩意兒還給明王了!”
這也就是胡公公,見過場面,一般的小太監,早就亂了。
胡公公郁悶又狐疑,到底是誰將這件事傳到太后這里的?那個人又有什么目的?思量過后,他幾乎毫不猶豫的鎖定了夜傅銘,心中暗恨,卻又無奈。
太后又問了許多,但胡公公人精似的,她根本就套不出話來。
太后心里也著急,但是沒有掌握切實的證據,現在這種情況,就算是她,也不能給胡公公冠上和皇子勾結陷害皇上這樣的罪名。
“太后,能不能讓我和胡公公單獨說會話?”
蘇梁淺開口,看著太后,微笑著央求道。
太后應允,胡公公倍感壓力,不過很快又讓自己放松心情。
他雖然被逼無奈幫了夜傅銘,但是對夜傅銘,他心里半分信任也沒有。
他跟在慶帝身邊伺候這么多年,雖然也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但這段時間,卻是幾十年來最艱難的。
他跟了慶帝都這么久了,他不想對他下手,更不想要他的性命。
太后和沈大夫人他們離開,屋子里就只剩下蘇梁淺和胡公公兩個人。
蘇梁淺看著依舊跪在地上的胡公公道“胡公公,起來吧。”
胡公公沒有起身,回道“奴才還是跪著吧。”
蘇梁淺也沒堅持勉強,她站了起來,走到胡公公面前,蹲下。
“皇上的病,還有他和皇后的事,都是胡公公和七皇子聯手設計的吧?”
太后礙于胡公公和夜傅銘的身份,覺得自己沒有證據,就是問話,也是委婉的很,但胡公公是什么人,他跟在慶帝身邊多年,見了那么多場面,就太后那種方式,除非他自己想要招認,不然根本就問不出什么。
胡公公猛地抬起頭來,看著蘇梁淺,眉梢眼角都是震驚恐懼,話都說不出來,臉色更是難看至極。
好半晌,他似是才反應過來蘇梁淺說的是什么,這又是多大的罪名,囁嚅著嘴唇解釋道“樂安……樂安縣主,這話可不——不能亂說!”
被蘇梁淺那樣盯著,胡公公的狡辯,不是很有底氣,透著說不出的虛。
“我亂說?”
蘇梁淺輕嗤了聲,蹲下,“胡公公喜愛收集玉壺,這么多年,還有什么精品沒見過,還有什么樣的能讓你臉色大變?明王給你的根本就不是賄賂你的玉壺,而是可以威脅拿捏住你的東西,就像他之前對皇上一樣,你去王府,也根本不是為了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