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就是這里了?!?
蘇梁淺抬頭,‘琉淺苑’三字映入眼簾,字跡蒼勁,大氣規范依舊符合時下權貴的審美。
蘇府院落的題字,是花費了高價請當時的大書法家陳顯寫的,以蘇府當時的門第是不夠格的,靠的還是荊國公府的面子,不過蘇梁淺現在看著,卻覺得著實一般,太過死板,靈活不足。
“太太還等著奴婢回去復命呢,奴婢告退?!?
紫鵑屈了屈身,不待蘇梁淺應允,轉身離開。
茯苓上前,將門推開,原先似有若無的梅香,一下竄了出來,蘇梁淺抬腳走了進去,看著曾經熟悉的擺設,前塵舊夢,如潮水般涌上心頭,讓她有種如夢似幻的不真實感。
蘇梁淺掃了眼院內的下人,他們似忙著手上的事,對她視而不見,蘇梁淺也不在意,從她們身邊經過進了屋。
因為是冬天,入門處懸著厚實的布幔,隔絕外面的冷氣冷風。
屋內,左右兩側,各放置了一個炭火盤,里面的炭火是燒著的,一進去,身上頓時就有了暖意,左邊臨門的位置,放了一塊屏風,繁花盛開的圖案,富貴華麗,屏風旁是張小桌子,兩邊墻上的千層閣上,擺放著的物件,皆是價值不菲。
臨窗是張小榻,正中間的小幾上是個香爐,窗戶正對著院子,可以看到院子里越過墻頭的梅花,此時開的正好。
上輩子,她經常坐在上面,看著盛開的梅花,想到梅的高潔,更覺得自己骯臟,自怨自艾,不得開懷。
再往里一些,則是她的床榻,是一張雕工精致的梨花木床,還有同色的梳妝臺,窗幔是淡紫色的,和外室用一道珠簾隔開。
房間的布置,奢華雅致,一看便是用了心思的,這是蕭燕對她用心的證明。
她上輩子,也是承情的,現在想來,這無非是她想要方面掌控自己的手段罷了,還能用來堵住別人的嘴,換一個賢良美名,一舉數得。
她向來心機深沉,擅長偽裝,對自己,更是從不做無用功。
若非自己今日打的她一個措手不及,她也不會失態。
茯苓收起眼底的驚嘆,給蘇梁淺倒了杯水,茶水還是熱的。
“小姐,您也累了,且先歇著,我和降香去打些水來替您梳洗,再讓她們準備些吃食。”
蘇梁淺在屏風旁坐下,點點頭,心里卻知道,剛發生這樣的事,她想要好好休息,是不能的。
茯苓都往外走了幾步,降香卻還是站在原地不動,茯苓見狀,輕扯了扯她,她才收回目光,她重重的甩開茯苓的手,看向蘇梁淺,眼底還殘留著驚艷滿意,“小姐好心,就該讓那些人自食惡果,通通被蛇咬死!”
她原本神色還沒什么,但一張口,臉部的神情就扭曲了起來。
降香相信蘇梁淺說的,飆風寨的事情,和蕭燕有關,她恨蕭燕,但又怨怪蘇梁淺茯苓她們,如果近身伺候蘇梁淺的是她,她臉上長滿了紅點,那些人就不會也不敢碰她了,尤其蘇梁淺和茯苓臉上都好了,一點痕跡都沒有,她心里就更加的惱火不甘。
自從飆風寨的事情后,降香就變的憤世嫉俗,看誰都不順眼,覺得別人欠了她的,滿心的怨氣。
她想要報復蕭燕,但同時也想蘇梁淺倒霉,最好兩個人相互殘殺,如果今天蘇傾楣被蛇咬了,那她就可以如愿以償,而且蘇府沒了嫡女,老爺和老太太就未必會愿意讓蘇梁淺退了這門親事,若是蘇梁淺能得她們一心扶持,她作為她身邊的一等婢女,就能接觸皇室的人。
降香現在心里憋了一口氣,一心想要出人頭地,將蘇梁淺等人都踩在腳下。
蘇梁淺眼風掃了過去,降香瞬時就垂下腦袋。
“茯苓,你先出去?!?
茯苓離開,降香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