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梁淺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自己和季無羨的事,編成了時人最愛聽的版本,流傳遍了大街小巷,得知這個消息后不久,她同時收到了蘇克明吩咐蕭燕給她挑選的禮品。
蘇梁淺冷冷的看著那些東西,面上的笑都是冷的,她上輩子,怎么會在蘇克明這種人的身上渴求父愛這種東西?
“東西收好,去云霄院。”
蘇梁淺在荊國公府呆的兩天,并沒有外出,絕大多數的時間,都在云霄院陪沈老夫人。
許是那次談話的作用,再加上有蘇梁淺陪伴,沈老夫人眉宇間的郁氣都少了,笑起來的時候,有幾分年輕時的爽朗。
鄭家的人來了兩次,但還沒進府,就被打發了。
“小姐,有人要見你,自稱是五姨娘的丫鬟。”
蘇梁淺正陪沈母說話,茯苓上前,湊到她耳邊,小聲的說了句。
蘇梁淺借口離開,沈母現在對蘇梁淺的疼愛依舊,但并不把她當成尋常的孩子對待,見她有事,直接就讓她忙去了。
“人在哪里?”
“后門,我帶她去了流水亭,那里樹多人少,不會被發現。”
蘇梁淺這幾日是沒出府,但是她并不拘著丫鬟,茯苓和降香每日都可以出門,這也是她的恩典。
蘇梁淺聽了茯苓的安排,贊賞的看了她一眼,“降香知道嗎?”
茯苓知道蘇梁淺并不信任降香,而那次蘇梁淺被飆風寨的人劫持時,降香那句我家小姐身嬌肉貴,比我漂亮十倍百倍,就在后面那輛馬車那句話,也讓她無法交心,戒備起來。
很多事,她不知覺地就防備著降香。
“不知道。”
蘇梁淺不吝不吝夸贊,“不錯。”
這便是認可了她的這種防備。
蘇梁淺和茯苓到了流水亭,果然看到一個十四五歲的姑娘在那里等著,許是為了方便行事,不引人注目,并不是丫鬟的裝扮。
流水亭三面環樹,兩面樹后又都是水,就只有一條泥漿磨平的路可以進去。
茯苓沒跟著蘇梁淺一同進亭,而是在路口守著。
那丫鬟看到蘇梁淺,恭敬的朝她服了服身,“大小姐,奴婢是五姨娘院子里頭的灑水丫頭,巧兒。”
灑水丫鬟,不同意貼身侍婢,行事不會惹人矚目,就算出了事,也不會牽連主子。
但五姨娘讓她前來,說明這是心腹。
五姨娘的行事,比她想象的還要小心謹慎些。
“你認識茯苓?”姨娘出門,不會隨身帶著個四等的灑水丫鬟,但她找的卻是茯苓。
巧兒不敢和蘇梁淺對視,低頭道“上次茯苓姐姐給姨娘送東西見過一面,奴婢和守門的小廝打聽,知道她每日出門,差不多這個時辰會回來,就一直在大門的角落等著。”
蘇梁淺掃了眼巧兒坐下,“五姨娘找我有什么事?”
“五姨娘讓奴婢告訴大小姐,老爺給小姐送的這些東西,是夫人挑選的。這幾日,六姨娘和夫人來往頗密,還和小姐也見了面,讓大小姐您小心無妄之災。”
蘇梁淺的手指輕輕的扣在冰冷的大理石桌上,“我知道了,告訴五姨娘,這個人情,我記下了,你也辛苦了。”
巧兒離開,在出口的時候,茯苓給了她一塊碎銀,又送她出府。
流水苑夏天的時候涼快,冬天的時候,卻是又濕又冷的,那風吹的人骨子里都疼,蘇梁淺坐了沒一會起身,剛出流水亭,就看到站在樹后的鄭明成。
蘇梁淺先是愣了下,見鄭明成向她走來,也笑著朝他走去。
“你怎么在這?”
不論是云霄院,還是茗慎苑,距離這里,都有些遠。
而且,這邊風大,這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