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燕還沒來得及細想,踴躍的蘇涵月已經搶過了話去,“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嗎?看在姐妹一場,我就幫你回憶一下,你給六姨娘送的首飾,里面都放了不干凈的東西,長久佩戴的話,可致人不孕,若是已經有了身孕的,則會流產。六姨娘被你害的流產了,我也沒弟弟了,姐姐好歹毒的心腸!”
蘇涵月刻意咬重弟弟二字,演技精湛的她話說完,還用帕子抹淚,就好像沒了孩子的是三姨娘,死的是她的親弟弟似的。
蘇母稍緩過來些,罵罵咧咧的,不過這次不是針對六姨娘,而是前幾天‘疼愛有加’的蘇梁淺。
“我就不該提前接你回來,我——”
蘇克明氣的說不出話來,揚手就要給蘇梁淺一巴掌——
蘇梁淺臉色煞白,也不知在想什么,神情有些些的恍惚,眼見蘇克明動手,她仿若受了天大的打擊般,向后退了兩步,蘇克明再次撲了空,又因為掌上太過用力,一個趔趄,自己摔的個狗啃,還挺疼,上火的他,又覺得丟人,氣的幾乎要爆炸,回身看向蘇梁淺,“蘇梁淺!”
蘇梁淺咬著嘴唇,眨巴著眼睛,睫毛顫動,仿佛要哭出來般,不敢置信的喃喃道“父親,那些東西,都是兄長送給我的!”
這巴掌要打她臉上,她非得在床上躺十天半個月的,所以她怎么可能乖乖站在那讓他打呢。
眾人都覺得蘇梁淺是僥幸逃過一劫,誰都沒有懷疑,抬頭的馮平看著蘇梁淺一臉心痛受傷迷惘的模樣,簡直瞎了眼,暗暗佩服蘇梁淺的演技。
剛剛蘇克明那一摔,蘇梁淺肯定是故意的。
所有人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上。
小小年紀,這樣的手段心性,叫馮平心驚。
“是他送給我的,兄長他為什么要送給我這樣的東西!”
這一次,蘇梁淺的音量大了許多,比先前蘇克明呵斥她還要大聲尖銳。
她撿起地上的首飾,“這些東西亮亮的,女孩子多喜歡啊,我若時常佩戴,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孕,他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蘇梁淺盯著蘇克明,像是問蘇克明,又像是在問自己,澄澈的眼眸,悲傷的情緒,如黑墨般深濃化不開,讓本想狠狠教訓她一頓的蘇克明都忘記了動手。
蕭燕和蘇傾楣在動手前,料想到可能會有這樣的局面,早就想好了對策說辭。
蘇梁淺話音才落,蕭燕很快接話,“這些東西,都是澤愷費了好大的心思,特意給淺姐兒準備的,樣樣都是好的。小姐,您打回府就不待見澤愷,但不管怎么說,他都姓蘇,現在蘇家,就他一個男孩兒,你再不待見他,也不能將人的一片好心當做驢肝肺,還栽贓陷害,恩將仇報,你到底是哪里學來的這一套?”
蕭燕指責蘇梁淺,同時這話,也是給蘇克明和蘇老太太聽的。
蘇克明臉色陰沉,陰氣森森的回道“馮大夫在來之前就已經驗過了,箱子里的東西,就只有你給六姨娘的首飾被藥水浸泡過!”
“我和如兒的也驗過了,并沒有問題?!?
“小姐想要將責任推卸給別人,也找個好點的借口,大少爺可是送了您滿滿一箱子的東西,他若是要害您,自然是要將所有的衣服首飾都泡上藥水?!比棠镆哺鴰颓唬娙艘恢聦μK梁淺落井下石。
六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沒了,蘇家的男丁就只有蘇澤愷一個,將來繼承蘇家的也只有他,闔府上下,他的地位,無人能撼動,她們自然是巴結而不是得罪。
就只有五姨娘,沉默不語,心情卻比誰都緊張。
要蘇梁淺敗了,那她好不容易才盼來的希望,也沒了。
“我?我為什么要害六姨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六姨娘不是受涼脾胃不適嗎?什么時候有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