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走進來的,但臉還是蒼白,看著沒什么血色,整個人懨懨的,仿佛是大病初愈,虛弱的很。
蘇梁淺看她,身體堪憂。
降香一進來,就在蘇梁淺的面前跪下。
“你這是做什么?有什么話,起來說。”
蘇梁淺不明白降香搞的這是哪一出。
她的口氣,談不上疏冷,但和茯苓秋靈她們比起來,敏感的當事人,便能聽出差距。
“茯苓,你讓她起來。”
茯苓站在降香身側,讓她起來,被降香拒絕了。
蘇梁淺看著降香,那張臉,在丫鬟里面,依舊是出眾的,尤其現(xiàn)在這憔悴虛弱的樣,非但無損她的顏色,反而那雙眼睛,因為瘦下來的臉頰,顯得更大,水汪汪的,有種說不出的讓男人心疼的楚楚可憐。
降香掙開茯苓,也抬頭看向蘇梁淺,“奴婢不想走,這些年,奴婢一直跟在小姐您的身邊,從京城到云州,又從云州到京城,奴婢本就是孤兒,若是離開小姐,又能去哪里呢?夫人她們都視我為眼中釘,在蘇府,我是您的人,她們不敢明目張膽的對付我,我若離開,就是死路一條。”
茯苓看著神色凄凄的降香,她先前倒是沒想到這一茬。
她也看向蘇梁淺,既然小姐答應了送降香離開,定然會妥善安置好的吧。
茯苓有些后悔,自己不該在降香一醒過來,就勸她離開。
“過去這些年,奴婢因為自己的貪心,做了不少錯事,奴婢對不起小姐,奴婢也為此付出代價了,奴婢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錯了,求小姐再給奴婢一個機會,奴婢對您會有用的。”
降香情緒激動,聲音哽咽,有眼淚流了出來。
她的樣子,倒是真懇的很。
“送你離開,是覺得這樣對你更好,既然你不想走,那就留下吧。”
蘇梁淺看著泣不成聲的降香,內(nèi)心并無波瀾。
上輩子,她對降香芥蒂最深的那件事,此生已經(jīng)不可能發(fā)生,降香現(xiàn)在想留下,又有茯苓求情,蘇梁淺身邊又剛好缺人,她還是愿意給這個機會的。
降香擦了擦淚,滿是驚喜,“謝謝小姐,奴婢今后一定會好好替小姐辦事的。”
蘇梁淺點點頭,反應淡淡,“我只看行動。”
降香會意,沒再用言語表忠心。
“下去吧,好好休息,把身體養(yǎng)好。”
茯苓扶著降香起來,降香這次沒有拒絕,兩人離開了蘇梁淺的屋子,到了降香茯苓所在的房間。
茯苓扶著降香到了床上,茯苓嘆了口氣,“小姐已經(jīng)不是以前在云州時的小姐,她既然讓你留下來了,你今后就要安守本分,忠心侍主,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
降香雖是丫鬟,卻姿容妍麗,再加上過去那些年在云州,蘇梁淺從未將她們當成丫鬟看待,導致降香眼高于頂。
茯苓怕她在蘇梁淺身邊再做出什么錯事,到時候她只能眼睜睜看著昔日一起長大的姐妹,不得善終。
降香上床靠著,見茯苓一臉擔憂,握住了她的手,“我知道,我今后不會也不敢再做對小姐不利的事。我明白姐姐你是為了我好,但是我現(xiàn)在離開,能去哪里?我們兩都是沒有家的孤兒,就算小姐保我性命,不讓我被夫人她們害了,我按你的意思,找個人嫁了,可萬一要嫁的人不好呢?這些年,我手頭是有些積攢,但沒個娘家兄弟,就是被害死了,估計也沒人知道。”
茯苓聽了這話,感同身受,給降香擦淚,自己也忍不住。
“茯苓姐姐,這次蕭府的事,我想了許多,我這樣的賤命,沒小姐護著,別人要弄死我,就和弄死一只螞蟻那樣簡單,我們丫鬟,注定只能依附主子活著的,主子好我們就好,主子要倒了,我們在其他人眼里,也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