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季無羨剛告訴我,公子要離開京城,這是公子交給季無羨,讓他走后給小姐的。”
秋靈說著,將一本冊子,遞給了蘇梁淺。
蘇梁淺打開,字跡是熟悉的清秀,漂亮飄逸,藏著清貴的柔情,正是謝云弈的字。
蘇梁淺想象著他一邊謄寫,一邊認真思考的模樣,在翻了幾頁后,動作忽然滯住。
她一只拿著冊子的手,另外一只翻動書頁的手,都有些微顫,盯著上面的字,咬著嘴唇,似乎是在壓制某種情緒,仿佛都要哭出來了般。
“小姐,您怎么了?”
秋靈一直就在旁守著,看蘇梁淺這樣子,嚇了一跳,問道。
蘇梁淺猛地將冊子合上,放在桌上,她手扶腦袋,閉著眼睛輕按著額頭,睫毛顫動的異乎尋常的厲害。
“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奴婢給您按按。”
秋靈擔心又著急,還有些憂慮,走到蘇梁淺身后要幫忙,手碰上蘇梁淺,被她輕輕推開,蘇梁淺睜開眼睛,搖頭回道“不是。”
聲音也不對勁,鼻音很重。
“你去告訴謝云弈,我有東西給他。”
蘇梁淺睜開眼睛,站了起來,走向內室。
秋靈老實在她身后跟著,“公子已經(jīng)走了,他是從沈府直接離開的。”
蘇梁淺疾步跑到了床邊,翻開枕頭,底下是個四四方方掌心大的盒子,蘇梁淺打開看了眼,拿在了手上,轉身問秋靈,面色堅毅,顯然是已經(jīng)拿了主意。
“往哪個方向走的?”
秋靈大喜,“東城門。”
秋靈能知道,自然是季無羨事先就交代好了的。
“他說,公子這一走,要好幾個月才能回來。”
“給我備馬!”
蘇梁淺邊吩咐秋靈,邊從衣柜的底部,拿了個包袱出來,扔在床上。
包袱散落開,里面是一整套的男裝。
“老夫人,小姐換了身男裝,騎馬出門了。”
蘇梁淺前腳騎馬離開沈府,后腳英碧就告訴了沈老夫人這個消息。
這是沈府,蘇梁淺此番舉動,自然逃不開沈老夫人的視線。
“聽下人說,神色匆匆,似乎是有什么急事。”英碧面露憂色。
沈老夫人沉默了片刻,“聽卓兒說,她并不怎么會騎馬,現(xiàn)在這個也學會了。”
那樣子,是欣慰的,卻不見得有多高興。
蘇梁淺雖回來京城月余,在京城也頗有名氣,但見過的人并不多,她一身男裝打扮策馬,速度又快,自是沒人能認出來。
另外一邊,謝云弈已經(jīng)出了城門,除了隨身跟著的疾風,胡炳生暫替了季無羨,還有數(shù)十護衛(wèi),他們按著吩咐,在這里等候謝云弈多時。
季無羨下了馬車后,時不時往城門的方向張望,謝云弈很快猜出他通知了誰,季無羨也不掩飾,“我讓秋靈告訴了她你離開的消息。”
謝云弈直接面對著城門的方向張望,兩人站了半天,卻并沒有想要等到的人影,季無羨看著謝云弈越來越失望的小眼神,心里有些后悔直接把這消息告訴他了。
蘇梁淺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她鐵石心腸,心比誰都硬,也狠。
之前圣旨沒下,她就有意和公子劃清界限,現(xiàn)在成了縣主,太子妃之位成功在望,公子離開,她求之不得,又怎么還會來糾纏牽扯?
撿了垃圾廢物,丟了絕世寶貝。
短見!沒眼光!
在季無羨看來,不管是權勢人品樣貌,太子在謝云弈面前,都是被秒成渣渣的廢物,蘇梁淺將來定會后悔,他就等著她后悔的那天。
季無羨這樣憤憤的想著,忽見前方有人身著白衣,騎著白馬疾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