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湊熱鬧的,恨不得自己是蘇府的下人,能一睹整個過程。
遠慧被引到了福壽園。
遠慧是高僧,又是蘇克明親自邀請上門做法事的,自然不存在避嫌一說,直接進了平日里大家向蘇老夫人請安的偏廳。
廳內,滿滿的都是人,除了懷著身孕的六姨娘,其他人都到了,包括被蘇梁淺點名批評后,便在院子里專心溫書的蘇澤愷,還有一直抱恙在床的二姨娘。
蘇澤愷期間還和同蘇梁淺前來的降香偷偷交換了好幾個眼神。
二姨娘身體還沒好,她更擔心蘇如錦,是拖著病軀來的,整個人瘦了一圈,臉色也難看極了,更是死氣沉沉的,完沒了以往的榮光,就像是一朵沒了養分的花兒,蔫蔫的,仿佛老了十歲。
蘇克明現在又對蘇如錦極度不滿,看了二姨娘一眼后,便失望嫌棄至極的,移開了目光。
而那冰冷至極的一眼,剛好被二姨娘看到了,她摸了摸自己上了厚厚一層脂粉的臉,干巴巴的,對未來一片迷茫的她,心中百感悲涼。
蘇老夫人坐在正中,她換了身衣裳,發白的頭發盤了起來,也化了妝,但還是難掩遮掩那張蒼老的臉上的蒼白憔悴。
蘇老夫人一直心懷希望,想著自己睡一覺,醒過來一切都好了,能說話也看得見,隨著時間一日日的過去,她一次次的失望,整個人被打擊壞了,尤其知道蕭燕安排的這場法事后,更是憂心忡忡,任蘇梁淺再怎么寬慰,也不能放心,精神差了許多,但因為不能說話,又不得發泄,整個人萎靡又暴躁。
短短時間,瘦了許多。
胖乎乎的臉頰,現在顴骨都凹陷了進去,血色無,那雙大大的耷拉著的眼睛越發無神,以前穿著合身的衣服,現在里面空蕩蕩的,大了幾個碼,怪異的讓人有幾分畏懼心驚。
蘇梁淺就坐在她身邊,一只手被她緊緊捉著,所有人里,遠慧最先發現了她。
她一身女兒裝扮,明眸清澈如水,尚且還有些肉肉的小臉,那神情乖極了,就像不諳世事的小白兔。
要不是蘇梁淺前兩日找他時,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這所有人里面,就她氣度最出眾,和那個男裝扮相的公子最像,遠慧都認不出人來了。
是的,氣度出眾。
遠慧大半輩子沉浮,識人無數,眼睛比一般人不知道尖多少,不然也不能一眼就看出,前兩日去見她的蘇梁淺,是女扮男裝。
蘇梁淺就是這乖順無害的模樣,他依舊能察覺到她的與眾不同。
真是個讓人畏懼的妖孽!
更可笑的是,那些自以為是害她的人,還然不知。
遠慧這樣想著,走到蘇克明面前,“一別十數年,蘇大人可好?”
蘇克明有些懵,他覺得面前站著的和尚,有些眼熟,但和記憶里的那個人相差甚遠,而且他覺得遠慧不倫不類的,心中不喜。
遠慧平和的解釋道“我就是當年那個道士,這十余年間,因緣際會,修習佛法,道佛一家,可見我與之都有淵源。我與蘇大人也算有緣,大人一片孝心,我定會助你解決煩惱,待我施法后,除了大膽藏身在府里的邪祟,蘇老夫人自然會恢復如初。”
“真的嗎?”
蘇梁淺驚喜的問道,這熟悉的讓人心尖發顫的聲音,把遠慧嚇了一大跳,不過并沒有人察覺出他的異常。
“施法后,多久能恢復如初?”
遠慧按著蘇梁淺給的時間回道“五日。”
蘇梁淺微歪著腦袋,似乎是不敢相信,“五日?大師不會誆人吧?”
人是蕭燕請來的,蕭燕自然是要維護遠慧的權威,不滿的瞪了蘇梁淺一眼,“遠慧法師可是得道的高僧,要不是當初和蘇家的緣分,今日也請不動他。今日之事,大家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