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倒了。
晉獒扔下東西后,甩甩尾巴就跑了,蘇克明看著眼前的東西,身體僵硬的又不能動,直接吐了出來。
眾人或哭或吐,蘇家的眾人,除蘇梁淺外,無一不被恐懼的情緒縈繞。
晉獒將東西扔下后,回到了季無羨的身邊,也就是蘇梁淺的身側。
蘇梁淺掃了他一眼,并沒有多余的表情,消停了半日的蘇澤愷,指著蘇克明,大笑出聲。
那笑聲是歡快快活的,卻無比的冰冷,尤其是配合著蘇克明的嘔吐,還有二姨娘歇斯底里的求助聲。
蕭燕看著他,眼底是怒其不爭的惱火,就像是在看一個不可理喻的瘋子,但她又忍不住長長的慶幸的松了口氣。
幸好,剛剛沖上去的是蘇如錦,如果是蘇澤愷,她簡直不敢想。
今天這些人,與其說是來看遠慧驅逐邪祟的,倒不如說,親眼見證了蘇家,有多冰冷,又是多么的畸形。
季無羨和五皇子看向蘇梁淺,面露幾分同情,卻又不知道該怎么安慰。
蘇梁淺沒有表情,就算心中一片冰寒,她也生不出多余的表情來。
京城內,像蘇家或者說如蘇克明這樣的,絕不僅僅只是唯一。
當今皇帝,他坐上龍椅的手段就不光彩,而夜傅銘,為了設計害她,對新崛起的沈家,斬草除根,利用殘殺的不就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嗎?
和他相比,蘇克明這樣讓她發寒的冷血,便是小巫見大巫,算不得什么了。
她看著坐在一側的蘇老夫人,蘇老夫人并沒有叫,異常的平靜。
就算只憑聽力,也能夠判斷出發生了什么事,蘇老夫人的平靜,滲著就算大半輩子經歷世事,依舊克制不住的悲涼,看著比得知自己眼睛瞎了不能說話后,還要蒼老數歲。
“阿彌陀佛。”
見證了這一場劫難的遠慧微閉著眼,雙手合十。
“季無羨。”
蘇梁淺平靜的叫了聲,季無羨走上前去,蘇梁淺小聲道“給她止血吧,別把晉獒賠進去了。”
蘇梁淺說著,從懷里取出一顆丹藥,“一起給她吃了。”
對一個就算是死,也想著對付她,不讓她好過的,蘇梁淺沒有丁點的同情。
但為了蘇如錦,賠上小風風,這可不劃算。
蘇梁淺吩咐完,看向瞪大著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看向她的晉獒,神色反而溫柔了許多。
他的小風風這么聰明這么乖,可不能被認為是兇物。
季無羨單看蘇如錦那樣都覺得惡心,他可做不到給她包扎,將蘇梁淺給的藥,還有自己隨身備著的丹藥,一起給了遠慧。
遠慧也不愿意啊,但天命的要求,不得不從。
而且,作為一個慈悲為懷的大師,這也是他該做的事情。
遠慧將丹藥給了二姨娘,讓她送到蘇如錦的嘴巴給她服下,剛好之前降香自盡請來的大夫到了,二姨娘拽著,說什么,非得讓他先幫著蘇如錦處理傷口。
“這樣的人,死了就死了,你還浪費藥救她干嘛,活下來了也是糟蹋糧食!你放心,若是父皇問起,我會解釋的,季無羨,你這狗真不錯,賣給我吧!”
五皇子的口氣如常,就好像,他口中的人,不是人,而是只螞蟻,踩死了便踩死了,他轉而看向季無羨,重談買狗一事。
蘇如錦的命,輕賤的,遠不如條狗。
夜傅銘微微嘆息,“畢竟是一條人命!”
蘇梁淺看著夜傅銘那副悲憫的樣子,“我素聞七皇子是最心善的,就連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一條人命就在眼前,我剛剛一直以為,七皇子會出手相救的呢,就像上次對我大妹妹那樣,不過現在看來,七皇子幫人救人,也是分對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