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躺倒在地上的綠珠,她面色還是黑紫的,嘴角鼻子都是血,身前的位置,一大灘的血跡,夜里濕冷的空氣,都彌漫著血腥味。
她就那樣躺著,不要說手指,就連睫毛都不動一下,完沒了生氣,仿佛是已經死了。
蘇克明跟著松了口氣,面上不受控制的流露出了點點喜色,那樣子仿佛在說死得好。
蘇老夫人瞧著,更覺得這個家亂七八糟,烏煙瘴氣,氣不打一處來。
蕭燕卻仿佛看到救星似的,站了起來,走到蘇克明面前,掐著聲委屈的叫了聲,“老爺。”
蕭燕在來之前,是去找過蘇克明的,對于殺死綠珠這件事,蘇克明是默認,甚至是支持的,蘇克明要還指著楣兒,就不會將她給休了。
蕭燕并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樣子,有多狼狽不堪,而且她聲音嘶啞,縱是再怎么故作嬌柔,也半點不能激起人的憐香惜玉之心,還有她一直以來的做派,蘇克明只覺得矯揉造作,反感的很。
“綠珠一個丫鬟,害死主子,這種下人,就該殺了以儆效尤,我并沒有殺她,是她自己搶了我手上的毒藥喝了,她是覺得對三小姐有愧,又怕大小姐逼迫她害楣兒,所以才自盡的,母親她為此要休了我,老爺,您要給我做主啊!”
蕭燕的話,讓蘇克明確定了綠珠的死,后患已除,蘇傾楣安了,蘇克明懸著的心,真正放了下來。
蘇老夫人見剛殺了人的蕭燕非但不認錯,甚至連半點懼怕都沒有,還在那里告狀,一時更加氣惱,“明兒,你來了正好!”
蘇老夫人挺直著佝僂的背,仿佛一身的正氣,看向蕭燕,“你剛剛不是質問我,你犯了七出的哪一條,當著明兒的面,我現在就和你好好說道說道,掰扯清楚。”
蘇老夫人看了連嬤嬤一眼,吩咐了句,連嬤嬤很快讓人搬了條椅子,放在蘇老夫人的身后,蘇老夫人坐下,手心扶著拐杖。
拄杖是蘇老夫人一早就有的,但她之前并不怎么用,直至這次大病,她身體大不如從前,出門的時候,總會帶著用。
“其一,目中無人,搬弄制造是非。其二,善妒。就因為你心思狹窄,差點害得六姨娘腹中的孩兒沒了,還妄想嫁禍給淺兒,你還有臉問淺兒為什么會針對你,你和楣兒怎么就不想想,自己是怎么針對她的?這都是你們先造下的孽。”
對此,蘇梁淺完贊同。
若非蕭燕蘇傾楣太過分,將她害得太慘,不單單是她,還有沈大哥,她的孩兒,她又怎么會非要置她們于不能翻身之地?她不能讓自己和親人,再重蹈上輩子的覆轍。
“你是生兒育女了,但你是女人,你嫁給明兒,給我們蘇家傳宗接代,那就是你的本分,哪家能容忍不會下蛋的公雞做主母?你看看,愷兒楣兒現在成什么樣了,他們就是被你教壞了!”
蘇老夫人一條條的,有理有據,將責任推卸到蕭燕身上。
“其四,不孝順公婆,不能討婆母的歡喜,我說的這些,可有一條是冤枉你的?蕭氏,這么多年,我已經忍你許久了,不單單是我,還有府里的其他人,誰對你沒意見,我本想你能有所收斂,沒想到你一次次的,變本加厲。”
蘇老夫人話落,看向蘇克明,“我不能容許,我們蘇家,有這樣的人存在!”
蘇老夫人的口吻堅決,一副不肯退讓的架勢。
蘇克明偷瞄了蘇梁淺一眼,見她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心咯噔一下,再看蘇老夫人一副你看著辦的架勢,不禁為難起來。
對蕭燕,他現在肯定不會有什么寵愛了,但感情還是有幾分的,她還是蘇傾楣的生母,她要被休了,那對楣兒,肯定是有影響的,而且,這次的事情,蘇克明和蕭燕同一立場,他并不覺得蕭燕有錯。
如果蕭燕不能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