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正中的字畫旋轉。
正這個時候,好聽的玉笛聲響起,眾人循聲望去,一直靜坐著的夜傅銘,口吹隨身攜帶的玉笛,已經起身。
蘇傾楣也朝夜傅銘的方向看去,臉上那羞怯的笑,就好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女,看到自己的心上人。
夜傅銘也看向她,翩翩如濁世的公子,臉上也帶著笑意,眼中仿佛就只有蘇傾楣。
兩人看著彼此,雙眸含情,儼然就是郎才女貌,登對至極,羨煞旁人,渾然沒發覺,有一道冰冷的視線,染上了火。
蘇傾楣甩著袖子彎腰,跳躍,旋轉,每一個動作,優美至極,尤其是配上那雀躍歡喜的眼神,讓旁觀著的人,都能感受到她的喜悅甜蜜。
蘇梁淺抿住嘴唇,卻覺得心里頭好像有什么東西翻涌著,大感惡心。
蘇傾楣最擅長的便是跳舞,她舞的極美,每一次跳躍,她的衣裳,就是一種顏色,跳躍時的她,像極了一只翩然起舞的蝴蝶。
她的舞美嫵媚,而那衣裳,更為她增添了色彩,讓眾人的視線,都聚集在她身上,難以轉移。
文慧長公主和沈安氏分別坐在孝賢太后的兩側,幾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蘇傾楣的身上。
長公主沒有說話,沈安氏看了太后一眼,見太后眼皮都沒掀一下,一雙眼睛仿若古井無波,她輕輕的叫了聲,“母后?!?
太后回過身來看她,沈安氏垂著眼瞼,小聲的說了句,“這是清妹妹出嫁時,我送給她做添妝的?!?
太后沒有說話,握住了她的手,輕拍了拍,然后握住。
另外一邊,被蘇傾楣的水袖甩的旋轉的屏風停止了轉動,翩然若蝶的蘇傾楣,也穩穩落地。
在落地的那一剎,她層層的裙擺,如蝴蝶的羽翼般,緩緩垂下,身上的衣裳,變成了顏色極正的正紅色,就好像是一團熊熊燃燒著的火,襯的蘇傾楣那張因表演而微紅的臉頰越發的明艷動人,有種讓人驚艷的美,刺激著人的眼球,讓人沉浸其中,難以忘懷。
落地后的蘇傾楣,緩緩的深吸了口氣,然后又吐了口氣,心里松了口氣。
場下眾人的反應,讓她明白,效果如她想象的一般好。
她又往夜傅銘的方向看了眼,不,是比她想象的還要好。
蘇傾楣對自己這次超過預期的表演,有種一洗前恥的自得,十分滿意,她內心雀躍,卻沒有表露出來,明艷的臉,只掛著淺笑,沒有半分驕傲得意,讓人覺得很沉得住氣。
她緩緩走至舞臺邊,朝著太后等人的方向,再次服了服身,“臣女獻丑?!?
蘇傾楣的表現如何,在場的有目共睹,她下的功夫和做的準備,可以說是今日到場的小姐里面之最,這話,著實謙虛的有些驕傲了。
在蘇傾楣后,先前幾個將屏風抬到臺上的太監,跟著將作了畫的屏風,挪到了面朝太后等人的方向。
梅蘭竹菊,立意高雅,紅梅白蘭綠珠黃菊,配色簡單卻鮮明。
蘇傾楣的書畫,算不得精,和之前兩位作畫的小姐單比畫作,蘇傾楣其實是落了下乘的,但蘇傾楣是舞著畫的,且畫的時候,中間的卷軸在動,這又添加了難度。
每年都有作畫的小姐,但像蘇傾楣這樣用這種方式表達的,卻是第一個。
朝春宴從第一屆到現在,已近十年,在場的又有什么字畫是沒見過的,表演過程中的新意,才是讓她們享受的,蘇傾楣今日顯然是做到了。
站在一起的貴女,已經有在竊竊私語議論的,那口吻,帶著濃濃的酸意。
蘇梁淺身側的周詩語有些沉浸其中,扯了扯蘇梁淺的衣服道“她身上的衣裳好漂亮,而且舞的也極好。”
周詩語倒是沒有酸,發自內心的贊嘆。
蘇梁淺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