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坐在他的身側,“這些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而且本來就不屬于你,我們以前在青州沒這些,不也過的好好的,你想開些!”
蘇老夫人邊說邊哭,憔悴消瘦的臉,臉色也極其蒼白,又是這樣的一大把年紀,看著怪讓人覺得可憐的。
蘇管事看蘇老夫人那樣,不忍,也擔心蘇克明,跟著蘇老夫人一起勸。
隨同蘇梁淺前去傾榮院的,是琉淺苑的下人。
蘇梁淺和蘇傾楣走在前面,蘇傾楣由李嬤嬤攙扶著,稍稍在后面一些,整個人看著有些木訥的感覺。
李嬤嬤心里也是慌慌的,極其的不舒服,但相比蘇傾楣這樣子,還算沉得住氣,她本想安慰蘇傾楣幾句,但蘇梁淺在,她也不好說什么。
真悲傷氣惱至極,安慰的作用,實在是微乎其微。
“趕盡殺絕,姐姐這樣不給自己留后路,就不怕自己將來無路可走?”
兩人沉默了近一路,在快要到傾榮院的時候,蘇傾楣終究沒能沉住自己心中熊熊燃燒著的火氣,主動開口打破了沉默。
她說話時候,直視蘇梁淺的后腦勺,那眼神,充滿了仇恨,僵硬的口氣,夾雜著惡毒的怨氣,甚至是詛咒。
無路可走,那正是她期盼蘇梁淺的結局和下場。
她想象著那一日,蘇梁淺沒了滿身的驕傲,跪在地上求她,單想想,蘇傾楣就覺得心里痛快至極,目光大熾。
蘇梁淺腳步微頓,聽到蘇傾楣繼續問道“姐姐當真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名聲?”
蘇傾楣這話,是帶著疑惑的,還有不相信。
她不相信,會有哪個女子不在意自己的名聲,還是蘇梁淺這樣要嫁入皇室卻未出閣的女子。
蘇梁淺已經停了下來,剛好蘇傾楣走到她并排的身側,蘇梁淺轉過身,“我若那么在意名聲,處處想著退路后路,哪來的今日?你很想我在意的吧,那樣的話,我就可以被你拿捏的死死的父親,管的死死的,管我愿意不愿意,都只得做你的踏腳石,還有我母親的嫁妝,也只能為你鋪路,我一想到這些,就覺得,名聲算個什么東西。”
事雖如此,但人言可畏,若非經歷了那些事情,蘇梁淺并不認為自己可以做到這樣的淡然。
蘇梁淺往蘇傾楣的方向湊了湊,微挑著的眉,說不出的挑釁,“你想要,我偏不。”
蘇傾楣氣的眼睛猩紅,垂著的手握成了很緊的拳頭,“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蘇傾楣不明白,她是針對蘇梁淺,但她從來沒自己親自出面,尤其是蘇梁淺剛回來的時候,她是準備好好和她相交的,為什么蘇梁淺卻好像看透所有似的,處處和她作對?
蘇梁淺嗯了聲,直著身子,“說不上哪里,但我看你哪哪都不順眼,大概我們上輩子,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蘇梁淺只要想到自己死前的一幕幕,想到蘇傾楣就算已經有處死她的決心,還將她的手腳砍斷,讓她做鬼也只能被欺負,還有沈大哥,他人都死了,他們都還不肯放過,就恨不得事事處處都給蘇傾楣使絆子,和她作對。
至于蘇克明,于她而言,他本來就算不上父親,還站在蘇傾楣那一邊對付她,那自然也是她的敵人。
既然是敵人,那還管什么關系?不心慈手軟就對了。
“蘇傾楣,你說說你,你多蠢啊,你既然想霸著我母親的嫁妝,就該將事情考慮周全才對,讓父親裝什么暈啊病的,就該直接讓他暈了病了,我做什么都是枉然,哪有這許多事?”
蘇傾楣盯著蘇梁淺,和她明亮的目光相對。
“以你的口才,還有父親的心思,他應該是很愿意犧牲的,要那樣的話,外面現在傳的就不是父親為了嫁禍我賴我母親的嫁妝故意裝病,而是我蘇梁淺就是個不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