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慶帝只從安嬤嬤的口中得知賢妃和夜思靖傷的極重,尤其是夜思靖,言辭間流露出的意思就是他再不過來,可能最后一面也來不及看到,但怎么傷的,被誰傷的,卻是一無所知。
那幾個跪在地上的太醫見天子震怒,誠惶誠恐,頭抵在地上跪著,渾身都在哆嗦。
他們哪里知道啊?他們也想知道啊!
不,他們不想知道。
太后手扶著額,在一旁坐著,聽到慶帝的質問聲,緩緩抬起了眼眸,神色疲倦,她擺了擺手,對幾個太醫還有屋子里同樣惶恐的宮女道“你們都下去!”
那幾個人仿若得了特赦,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
“母后知道是怎么回事?”
慶帝走到太后身側,他身上的怒意深斂,能看出不快,但不像方才那般的明顯。
“怎么回事不重要,皇帝要想知道,隨時都可以,如何處置以下犯上的人,也是皇帝的一句話,現在哀家問你,十二你準備怎么處理?你還要他在冷宮待到什么時候?”
太后和皇帝,一坐一站。
太后雙手放在膝蓋上,看著慶帝。
“這是賢妃堅持,也是十二所求,當年母后也是同意了的!”
兩人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之人,神色不辨情緒,但屋子里的氣氛卻沉沉的。
“當年是當年,現在是現在,十二所求?當年他才多大,四歲的孩子,懂什么事!這是哀家的孫子,你看看,他那身子,這哪里像個皇子?別的皇子都是金啊玉的養著,他連尋常百姓人家的孩子不如,虎毒不食子啊皇帝!哀家打算將他放在身邊教養著,要皇帝不愿意,那就讓他出宮,找人伺候著,總之,哀家說什么都不會讓他繼續呆在冷宮這個地方吃苦遭罪的了!”
慶帝因著太后的話,往夜思靖的方向又看了眼,目光流露出幾分沉痛,軟了下來,“容朕考慮考慮,請母后放心,朕也不會讓他繼續在冷宮呆著了。”
太后得了滿意的結果,淡淡的嗯了聲。
“是安陽所為。”
太后看著慶帝,說這五個字的時候,臉上的疲倦之色,越深了幾分。
“安陽?”
慶帝皺著眉,似乎是不敢相信,重復著問了遍。
太后點了點頭,“皇上只要將十二接出冷宮,其余的,哀家不插手過問。”
慶帝抿著威嚴的唇,安陽郡主是長公主的掌上明珠,太后這哪里是不管,分明是要將這燙手的山芋扔給他。
“出事后,哀家便命人去通知文慧,帶安陽進宮,應該在路上了,皇帝若不急,就等她們來了一并審問吧。”
慶帝沒有反對,眉心擰成的結,始終沒有松開。
在看到夜思靖的第一眼,慶帝以為是冷宮的小太監以下犯上所為,氣怒的恨不得將他們大卸八塊,現在氣還是氣的,只是對象是葉安陽,要殺起來太麻煩,不是他說殺就殺的。
慶帝有些頭疼。
“母后一直都關心賢妃和十二的情況?”
慶帝找了條凳子,在太后身側坐下。
“若是如此,哀家怎會任由安陽胡鬧?”
慶帝依舊看著太后,太后稍遲疑了片刻,解釋道“是淺丫頭。”
太后稍頓了片刻,繼續道“淺丫頭說沈老夫人掛念賢妃的情況,想來冷宮看看,她最開始求的是昭兒,昭兒找到了哀家這里,哀家想著,這也不是什么大事,便安排了,沒想到竟出了這樣的事,靖兒是皇子,他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哀家思忖著,怎么也該知會皇帝一聲。”
太后說最后一句話時,莫名無奈,又極是無力。
言辭間,冰冷生疏的不似母子。
“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