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床邊看了看夜思靖。
太后握著昭檬公主的手,讓她坐下,“你若是困了,就閉會眼。”
絕大多數的時間,太后都是慈愛的。
昭檬公主坐下,微笑著對太后搖了搖頭,“孫女不累。”
太后摸了摸昭檬公主,轉過身,面對著夜思靖的方向,目視著他,那慈愛的眼神,又多了幾分酸澀的心疼。
慶帝離開夜思靖的房間后,直奔賢妃的住處。
夜里有風,房門是關著的。
慶帝身后的太監上前敲了敲門。
蘇梁淺扭過頭去,屋子里點著兩盞小燈,那光線雖暗,但還是有光亮,可以看到外面投射在門窗上被拉長的影子。
幾聲敲門聲后,慶帝上前,“賢妃,朕來瞧瞧你。”
蘇梁淺轉身看向賢妃,賢妃手撐著床,就要起來,蘇梁淺起身上前幫忙。
“別讓他進來。”
賢妃湊到蘇梁淺的耳邊,說的小聲。
她起身的時候,屁股往后挪了挪,那個位置,因為有床檔擋著,外面看里面,就連影子都看不著。
賢妃艱難抬手,整理頭發和衣裳,邊檢查邊用眼神詢問蘇梁淺,一直到蘇梁淺點頭才停下。
“皇上別進來!”
賢妃聽到推門聲,急急開口制止。
蘇梁淺轉身就見門開了個縫,慶帝就要推門進來,大步上前,用身體將微敞開的門,重新合上,然后靠在上面,將門栓栓上,擋住慶帝進屋。
“好大的膽子!”
慶帝還沒發怒,他身后的太監,尖著聲斥責。
“皇上恕罪,這是我姑姑的意思!”
蘇梁淺這略有些簡單的解釋,仿佛是不將慶帝放在眼里,讓慶帝大為惱火。
賢妃急急的從床上起身,因動作太急,摔在了地上,扯到身上的傷口,倒抽了口涼氣。
慶帝站在外面,只要不是賢妃的位置太過隱蔽,是能夠看到她倒在墻上的影子的,看不清臉,但人的輪廓,還有一舉一動,都可盡收眼底,還有賢妃吃痛的抽冷氣的聲音,也能聽到。
賢妃手扶著地,站了起來。
賢妃貌美,常年和沈家的一群武將在一起,身上自有股颯爽的英氣,是后宮的鶯鶯燕燕沒有的,她不胖,但絕對不是弱柳扶風的美人,是那種恰到好處的豐腴。
多年的冷宮生活,讓人消瘦。
蘇梁淺當時給賢妃找衣裳的時候,只想著不要縫縫補補的,穿著舒適些,挑的這件里衣,是綢緞制的,直筒貼身,勾勒著賢妃消瘦的身姿,尤其是那腰肢,當真是不盈一握,她長發披肩,下巴尖尖,倒映在墻上,就是孱弱的病美人。
女子這樣的羸弱,最是讓男人憐惜疼愛。
作為一國之君,這樣柔弱惹人憐愛的女子,慶帝自是不少見,但賢妃不一樣,強烈的對比下,陡然生出的愧疚和憐愛,也不是其他女子能比的。
“這確實是賤妾的主意,求皇上不要怪罪淺兒。”
賢妃一步步走的極慢,這因身上的傷放慢的腳步,就好像是在起舞。
賢妃說話間,已經走到了門口跪下,她抬起手,雙手伏地,行禮時,手上的寬袖下滑,露出一截皓腕,上了藥的手腕,可見鞭痕。
“賤妾這個樣子,無顏面君,只求皇上念在曾經的情分,善待我兒,妾身希望皇上偶爾思及臣妾,都是賤妾以前美好時的模樣,皇上要見賤妾,賤妾卻不愿再惹陛下厭棄,若您執意如此,賤妾就只有一死!”
賢妃的聲音,比起之前,是柔弱的,而這種柔弱,又有如她一貫的堅定倔強。
慶帝在門口駐足了片刻,看著她兩只手那一道道的長痕,就是沒親眼所見,也只傷的不輕,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