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卻是僵硬的。
“皇——”皇帝舅舅。
她想叫皇帝,觸及的卻是慶帝那雙冰冷的眼眸,嚇得抱著他大腿的手都縮回來了。
長公主停止了哭聲,屋子里沒人再開口,一瞬間連呼吸聲都能聽清。
很快,長公主就爬了起來,葉安陽一瞬間被巨大的悔意席卷,再次抱住了慶帝,“皇帝舅舅,我錯(cuò)了,安陽真的知錯(cuò)了,我去,我去冷宮,我去伺候賢妃,我一定好好伺候她,我不要,我不要被貶為庶民!”
“皇帝舅舅,求求您了!”
一瞬間,屋子里面都是安陽郡主鬼哭狼嚎的叫聲。
蘇梁淺是皇帝欽封的縣主,若她被貶為庶民,那就是低她一等,見了面,還要向她請安行禮,這簡直比任何的酷刑還讓葉安陽痛苦殘忍,單想想,葉安陽就覺得渾身冰寒,不能接受。
慶帝無動(dòng)于衷,安陽郡主又去求太后,“太后,外祖母,我錯(cuò)了,我不該嫉恨蘇梁淺,不該將這口怨氣出在賢妃和十二皇子的身上,我更不該說沈家的壞話,是我年幼無知,莽撞無禮,我已經(jīng)知道錯(cuò)了,我愿意將功折罪,好好伺候賢妃,求求您,在皇帝舅舅面前替我說說好話,饒了我這一回吧!”
葉安陽聲音極大,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那哭聲悲傷絕望的,仿佛天都要塌陷下來了一般,看著倒是挺可憐的,太后臉上的冰冷微化,但依舊那樣坐著,面色是漠然的,完全沒有要幫著她求情的意思。
長公主跪在葉安陽的身側(cè),臉上都是淚痕,臉色刷白,凄慘的很,也看向慶帝和太后,“皇兄,母后!”
“你還要縱容包庇你女兒到什么時(shí)候,哀家還沒罰你呢!”
太后眼風(fēng)掃過去,打斷了長公主要說的話。
慶帝看著長公主,跟著就提醒道“安陽就是被貶為庶民,依舊是皇姐你的女兒?!?
長公主渾身一顫,咬著嘴唇,不敢再求情。
皇上心意已決,繼續(xù)再糾纏下去,不但改變不了什么,還會(huì)將自己也折進(jìn)去,到時(shí)候失了郡主封號的葉安陽,真的就沒有任何的靠山了,只能任人踐踏了。
想到葉安陽過往這些年來得罪的那些人,長公主偷覷了蘇梁淺一眼,一顆心,墜到了谷底。
“還有,去冷宮思過一個(gè)月?!?
葉安陽一聽,自己不但被奪了郡主的封號,成為了庶民,還要再去冷宮思過一個(gè)月,心情是難以言喻的糟糕,已經(jīng)不是悲傷悔恨了,而是絕望到悔青了腸子。
都是要去冷宮的,還不如伺候賢妃呢,這樣也不會(huì)丟了自己的尊貴。
但現(xiàn)在,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沒有任何用處。
葉安陽就好像霜打的茄子似的,整個(gè)人都是蔫了的,趴在地上,她還在哭,但已經(jīng)沒了之前那樣的氣力,并不大聲,就嗚嗚咽咽的,眼淚不停,看著比之前還要可憐幾分。
長公主見她這樣子,心疼,但同時(shí),更加的氣她。
但凡她稍稍聰明些,都不至于落得這般下場。
“這一個(gè)月,哀家會(huì)讓宮中的教引嬤嬤去冷宮,好好教導(dǎo)教導(dǎo)她規(guī)矩,你不許再插手!”
蘇梁淺明白,太后如此安排,是為了葉安陽好。
噩耗接踵而至——
葉安陽聞言,卻忍不住想到太后曾往公主府送的那幾個(gè)教引嬤嬤,雖然最后都被她用手段趕跑了,但她也沒少吃苦,而且那時(shí)候是在公主府,她沒犯錯(cuò),是郡主,是長公主的掌上明珠,那些人多少有些顧忌,這次卻是在完全陌生的冷宮,長公主還不能插手,葉安陽單想想,都覺得恐怖,如喪考妣,絕望的連哭的力氣都要沒有了。
她真的后悔死了要!
太后這口氣,分明是警告,長公主不敢說不要,只靜靜的掉眼淚,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