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要穿,拿出了自己最好的一身衣裳,但季無羨穿著,還是不倫不類的,被秋靈取笑了一番。
季無羨冒雨來找蘇梁淺,是有要事的,沒搭理秋靈的嘲弄。
“這場雨,還會下多久?”
季無羨問蘇梁淺,神色少有的正經。
“我也不知道。”
季無羨喝了幾口熱茶,在蘇梁淺的身側坐下,“我之前并沒有在京城,但我聽我父親說,這已經是近年來極少會有的風雨。皇上那邊,地方的折子,目前還沒那么快遞上來,但季家的產業遍布北齊,已經陸續有消息傳來,北齊國內,大半的地方都在下雨,被淹的州鎮目前傳到我這里的就有三個,真實的數量,只比這個更多,更不要說是村莊,我擔心地方上的官員謊報情況,自己讓人去統計的。”
“京城這次受災的情況也很嚴重,有半數的百姓都受到了影響,這風雨來的突然,一點征兆都沒有,西城那邊房子都被風吹倒了,那里的百姓已經無家可歸,百姓上街,因風吹倒樹而壓死的,我知道的就有六個,街上現在幾乎沒人,單就我讓人打聽知道的,就已經死了二三十人了。”
季無羨說這些時,眉頭緊皺,顯然是很為此事頭疼。
“皇上是什么態度?”
“我父親這幾日有大半的時間都呆在宮中,昨日深夜才回來了,我聽他說,皇上對此也很頭疼,讓順天府尹的人,將那些受災的百姓安置妥當,西城的百姓安置問題,還不是最讓皇上頭疼的,因為雨水太大,很多農田都被淹了,今年的收成,應當會很不好,現在各地的糧食,已經在漲價了,我父親告訴我,皇上向他問起了遠慧的事。”
蘇梁淺聞言,眼睛不由亮了亮,“遠慧現在如何了?”
“他被關進去后,我本來是想讓人關照的,但怕被人察覺,所以只找人給他遞了信,他嘴巴咬的很死,堅持自己預言是順應天命,你也知道,他挺會糊弄人的,倒是沒吃什么苦,現在這種情形,那些人應當是不會對他用刑了。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今年受災的情況,就要比以往嚴重了,不過距離他說的百年難得一遇的天災,還相差甚遠。”
季無羨現在是矛盾極了,從個人來說,他自然不希望這場雨再下下去,百姓吃苦遭罪,但因為蘇梁淺,他又盼著這雨別那么快停。
“雨什么時候停,我真的不知道,不過據我渠道了解的情況,應該沒那么快,京城有相關的應急措施,皇城內的情況,再怎么嚴重,暫時應該都還能控制,就是京城外,百姓的房子被風吹倒,農田被淹,必定會有很多人上京討生活,這些人也都是需要安置的,要不然的話,會引起暴亂,再就是,如果一個地方死的人太多,吃的喝的都不干凈,很容易引起瘟疫。”
季無羨被蘇梁淺的話嚇了一跳,“你是說會有瘟疫?”
這十數年來,北齊除了邊境和其他國家會有碰撞戰爭,內局還算安穩,每年有天災,都每次都安然度過了,季無羨是沒經歷過瘟疫,但他的父親和祖父都經歷過。
天吉八年,平洲發生過瘟疫,蔓延了幾個地方,有四個村莊的人,全部都死了,死亡人數有八千人之多。
“不是沒有可能。”
上輩子,是有瘟疫的,最后統計的死亡人數,就有三萬人,后來,蘇梁淺去翻閱了卷宗,才知道,這三萬人,并不完全死于瘟疫,不說一半,但至少有萬八千的人是因為怕瘟疫傳染,和那些得了瘟疫的人關在一起,感染了瘟疫。
“這幾天,應該就會有大的情況發生,你牢里那邊讓人盯著,不管遠慧說了什么,都要讓它傳出去,還有,用你的途徑,想辦法提前采取些措施,你蓋的那些房子,現在是空著的還是安置人了?”
“有一部分安置了人,大半還是空著的,絕大多數都在京兆府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