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家中大妹妹和七皇子的婚事,臣有話要說!”
慶帝微微頷首。
這事他已經決定了,他相信以蘇梁淺的聰慧,必不會在這時候說什么讓他收回成命類的不中聽的話。
“妹妹變成這樣,臣也有責任,七皇子人中龍鳳,她這樣的德行,又犯下如此大禍,根本就配不上七皇子,這門婚事自然是要取消的。但婚姻大事,遵循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現(xiàn)夫人重病在床,已經不能管事,父親他又陪太子七皇子去泗水了,能不能請皇上將這件事緩緩?一切等他們回來再說。”
蘇梁淺直直的看著慶帝,雙目灼灼,繼續(xù)道“七皇子重情,他心中對我妹妹亦有情,若是貿然取消這門婚事,他從泗水立功回來,心中必定難受,還有我父親,他最看重我這個妹妹,他們在泗水奔走,不能為此事分心,尤其——”
蘇梁淺面露難色,點到為止,慶帝心中有和她一樣的顧慮,一下明白她所指。
夜傅銘和蘇克明在意蘇傾楣,但他們都是有分寸的人,太子那混賬東西卻不一樣,完全是個沒譜的,若是蘇傾楣的事傳到泗水,皇上也擔心,自己那混賬兒子在外會做出什么不像樣的混賬事來,到時候皇室的顏面,才真的是要丟盡了。
“懇請皇上以大局為重,將此事緩緩,上蒼定會感念皇上的恩德,庇佑泗水百姓,早日度過此難!”
慶帝看著蘇梁淺的神色越發(fā)的滿意,只覺得蘇梁淺說話做事,無比妥帖,就讓人挑不出半點不妥當?shù)牡胤絹怼?
“樂安言之有理,此事就這樣定了,等太子等人從泗水回來后,朕再下旨!”
慶帝說這話的時候,心里還在想著,要交代個人,給夜傅銘挑個才貌家世更好的女子。
“你們要以今日的事為鑒,絕不能讓類似的事再發(fā)生,若有下次,朕絕不輕饒!”
眾人道是,慶帝又說了些勉勵的話,幾人才離開。
胡公公自是清楚皇帝的心思,蘇梁淺等人一走,就在那可著勁的撿著好聽的話夸蘇梁淺。
“真不知道蘇大人怎么想的,放著如此聰慧賢良的女兒不管,偏疼著個鬧騰還無用的。”
怎么想的,其實很簡單,子女太過聰明厲害,不能為其所用帶來價值,等同于是白養(yǎng)的廢棋,倒不如平庸些的好掌控,就像太子之余慶帝。
慶帝面色冷沉,一拍案桌,胡公公嚇了一跳,跪在地上,聽到慶帝用冰冷的聲音道“將朕當初派去調查蘇家二小姐的那個人,殺了。”
御書房安靜,慶帝冷沉的聲音,有種說不出的森冷。
蘇梁淺幾個人出了御書房,皆長長的吐了口氣,尤其是周安,鬧出這么多的人命,他覺得怎么都會有懲罰的,沒想到皇上竟然就這樣饒了他們的。
周安面色慘白,天子之怒,伏尸百萬,方才慶帝對蘇傾楣發(fā)脾氣,他心里也是怕怕的,渾身上下不停的冒汗,這會身上的衣裳都濕了,就好像剛在水里泡了上來,人也蔫蔫的,仿佛是打了場仗,腿都有些發(fā)軟,抖的厲害。
相比于周安來說,蕭憑望倒是要好許多,不過臉色也不好看,能明顯看出受了驚嚇,他倒不是擔心自己,而是害怕蕭家因為蘇傾楣和自己受牽連,忐忑不安。
和這兩個人比起來,主管四城百姓的蘇梁淺,最是淡然,就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似的,看的周安和蕭憑望,又是驚訝又是敬佩。
“好了,已經沒事了。”
蘇梁淺扯著嘴角微笑,安慰兩人。
周安和蕭憑望對視了一眼,心中的疑惑更深。
“你就不怕嗎?”
蕭憑望到底沒忍住,小聲的問了句,周安看著蘇梁淺點了點頭,湊上去道“那可是皇上。”
蘇梁淺的從容鎮(zhèn)定,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