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梁淺剛出傾榮院,就聽到從里面傳來的嚎啕的大哭聲。
她停下腳步,回頭——
蘇梁淺今天提早回來了,時值傍晚,天將暗未暗,傾榮院三個金色的大字,就沐浴在這樣有些朦朧的昏暗光線中,就好像枯萎的即將凋謝的花兒,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落敗感。
“小姐,您干嘛給她希望?”
秋靈站在蘇梁淺身后,不解問道,還有些憤懣。
“二小姐根本就不是誠心悔過,她只是想要利用小姐,度過眼前的難關,她將來肯定會過河拆橋的。她那么在意和七皇子的婚事,小姐更應該毀了才是,讓她只能嫁給她自己看不起的人,后悔痛苦一輩子,不給她傷害您的機會才是。”
蘇梁淺回過神來,扭頭看向秋靈,“不是幫她,是幫自己。”
蘇梁淺轉身朝琉淺苑的方向回,“比起其他人,我覺得再沒有比七皇子更適合她的了,他們二人,就該是天生的一對。”
蘇傾楣已經被折騰的差不多了,現在該輪到夜傅銘了。
不是真愛嗎?那就相愛相殺吧。
秋靈回過味來,一改氣憤,奸詐的笑問道,“小姐是有主意了嗎?”
“暫時還沒有。”不過到時候,就會有了。
另外一邊,蘇傾楣簡單快速收拾了一番,和李嬤嬤合計了一番后,一起去笙輝苑找蕭燕。
蘇傾楣到笙輝苑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笙輝苑院門口,懸著的紅燈微亮,守門的兩個婆子,正懈怠的聊著天,才剛入夜,就哈欠連天的,無精打采的,精神萎靡,看到蘇傾楣過來,不緊不慢的起身行了禮,哪還有以往的恭敬殷勤。
蘇傾楣本來心情就極度糟糕,見守門的婆子,此等最低賤的下人,也敢對她如此輕慢,哪里能忍得住,當即臉就沉了下來,抬手一人給了一巴掌。
“誰給你們的膽子,對主子如此無禮?”
她的口氣陰狠,那兩個婆子捂著臉,跪在了地上,其中一個壯實的膽子稍大,冤枉又郁悶道“老奴做錯什么了?”
其實,這兩個婆子,禮數規矩是到了的,就是態度不如以往那般殷切,這算不得什么錯,只是蘇傾楣現在就和個火藥桶似的,她們剛好撞在了槍口上。
李嬤嬤見蘇傾楣因為這點小事氣的渾身發抖,打了人還要發作,上前勸了幾句,蘇傾楣想到正事,這才作罷。
“既然李嬤嬤給你們求情,看在她的份上,我就饒你們這一次,要你們下次還對我不敬,就別怪我不客氣,我將你們兩個老東西都發賣了去!”
蘇傾楣咬牙切齒的扔下狠話,這才進院。
那兩個守門的婆子扭頭看著她的背影,昏暗的光線下,那張老臉是既氣憤又鄙夷,她們見蘇傾楣進了蕭燕的屋,其中一個更壯實些的婆子站了起來,在地上淬了一口,“什么東西,她還當自己是從前蘇府那個高高在上說一不二的大小姐啊!”
另外一個看著更慈善些的婆子跟著站了起來,看著蘇傾楣的方向,嘆了口氣,“以前那樣善良端莊的一個女孩子,怎么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另外那個壯實的婆子直接呸了聲,“什么善良端莊,那都是偽裝,做給別人看的,這才是她的真面目。要說最沒良心的就是她了,你看夫人病倒了這么久,她來看過幾回,更不要說在床邊伺候了,還有大少爺,那可是她親大哥,兩人又是一起長大的,她又是什么態度?她現在和我們一樣,銀子都緊巴巴的,會那么好心,給那些災民發肉包,她就是居心叵測,結果好了,害死了那么多人,你就看吧,她沒事不來,來了肯定有事。”
那婆子是一副看透所有的自信。
笙輝苑內,除了院門口點了兩盞燈,院內的回形走廊,也就零星的點了幾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