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疫病,應該是人全部死絕才停止的。
疫病可怕,但大多數都是可防的,身體強健,抵抗力強的,感染的概率要想小許多,而且她要只是站在門口,并非密閉的環境下,將口鼻捂住,應當是不會有事的。
蘇梁淺堅持,眾人唯有妥協。
蘇梁淺就站在鐵門口,蕭憑望,季無羨,劉華,還有劉華指定的幾個實干官員,就連夜傅銘也參與其中,總共八隊,一人一個村子,各隊配一個太醫,還有六個士兵,挨家挨戶去登記。
這邊的動靜很大,很快就驚動了附近住著的百姓,他們不敢出來,就打開窗戶,很快看到了蘇梁淺一眾人。
蘇梁淺說明了眾人的來意,那些人見她站在門墻內,和自己是同一片天地,對她的信任更多了幾分,忐忑的心都安定了下來。
蘇梁淺就站在門墻口,一起的除了秋靈,還有王承輝。
“你說說季無羨,他腦子是不是有坑,堂堂公爺府唯一的繼承人,居然冒這樣的兇險,我可不行,我將來還要繼承王家呢,京城花樓的那些美人兒,也等著我回去,與他們談詩作對呢,而且,我長得那么好看,要有哪個姑娘,被我迷暈了要求負責怎么辦?”
王承輝將自己的貪生怕死,說的是理所當然,還一副是為了別人考慮的口吻,秋靈直翻白眼。
不過,王承輝的話,欠扁歸欠扁,但面對著那張恣意風流的臉,確實生不出半點惡感來。
蘇梁淺斜著看了王承輝一眼,雖然不知道王承輝這樣做的意圖,但他知道,真實的原因,必不是像王承輝說的那樣。
蘇梁淺站了沒一會,就有全面武裝的士兵,抬著尸體走了出來,這次是嚴嚴實實,但還是能聞到臭味。
蘇梁淺上前,命人將白布掀開,和之前那人一樣,尸身已經腐爛,露在外面的胳膊手臂也都是潰爛的,嘴巴微張著,似乎是呼吸困難,眼睛都沒合上,可見死前痛苦。
蘇梁淺大概看了眼,擺了擺手,才讓他們抬著尸體離開。
王承輝看著面色未變,完全沒什么反應的蘇梁淺,忍著作嘔的沖動,臉色卻蒼白道“蘇梁淺,你惡心不惡心?你不惡心嗎?幸好我中午沒吃東西!”要吃了的話,他得全吐出來了。
“我晚上肯定也沒胃口了,我真的,真的是,我干嘛放著我京城的那群小美人,和你來這里遭這罪啊!”
蘇梁淺一早,是用了早膳動身的,但現在都已經下午了,還沒用午膳。
很快,陸續有人抬著尸體出來,尸身都是腐爛的,蘇梁淺數了下,總共有十六抬。
王承輝看的,都臉色煞白冒冷汗了,反觀蘇梁淺,就好像看的是一條死狀凄慘的死狗,完全無動于衷。
不是,一般像她這么大的女子,看到死狀凄慘的死狗,都不會是這樣的淡然鎮定,多少都會恐懼的吧,好多女子看到蟑螂都會嚇得尖叫。
王承輝對蘇梁淺,已經不是敬畏了,而是畏懼,他覺得,蘇梁淺簡直是異類變態。
秋靈這回直接朝著王承輝翻白眼,“是你自己巴巴的非要跟著,又不是我家小姐求你來的,一個大男人這么慫還好意思說,你說你不行,你來干嘛啊!”
沒哪個男人受得了被說不行,王承輝氣的,臉又白了幾分,胃更是難受的厲害,再見秋靈也是一副完全沒有半點畏懼的樣,又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還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都是變態。
上輩子,蘇梁淺見多了太多的血流成河,尸堆成山,數不清的拼湊不齊的尸體,蘇梁淺自是不會有太大的反應,她一直就在門墻口站著,傍晚的時候,她
見天色暗沉,命人在門墻出掛上燈籠。
燈籠掛上,淡淡的橘色光亮,沖破黑暗,讓人的心情,都跟著變的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