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不如將蘇克明叫來,他這次來泗水,和當地的官員來往甚篤,他或許能幫得上忙,再不濟,他也是蘇大人的父親,若是有他幫忙求情,蘇大人多少會看他的情面。”
夜向禹神色還有些茫然,被太子拽下然后在原來位置坐著的王承輝卻一下就讀懂了夜傅銘想要表達的深意。
蘇克明的情面在蘇梁淺那里有沒有用大家都心知肚明,他的話對蘇梁淺根本就不頂用,但是他來泗水后,從胡偉還有其他官員那里收受了不少賄賂,夜傅銘打的應該就是那筆銀子的主意。
如果是在泗水,短短幾天的時間,他應當是籌不出那么多銀子的,一旦拿出來了,他這個無爭無害的皇子,就會被重新衡量。
他不像太子那樣沒腦子,定然不會就這樣暴露自己辛苦隱藏的實力,讓自己多年的韜光養晦,功虧一簣。
尤其,這筆銀子,他最初就是極其不想給的,要不是被他的話逼到那個份上,他應都不會應,現在有這個可以抵賴掉的機會,他當然是不遺余力。
夜向禹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恍然大悟,隨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亮了亮,臉上的憂愁和陰霾,一掃而空。
王承輝看著夜傅銘,他神色為難,愧疚又充滿了自責,仿佛自己犯了什么不容原諒的錯誤,雖然是惺惺作態,卻成功讓王承輝那些嘲諷的話不能說出口。
夜傅銘雖然沒和蘇傾楣成婚,但是這門婚事,卻是皇上下旨定下了的,按理,夜傅銘是應該叫蘇克明一聲父親的,背地里這樣將自己的老丈人出賣了,顯然是極其不厚道,為人詬病不恥的,尤其,還是這樣一個平日里連螞蟻都舍不得踩死一只,善良不過的人,不擺出這幅實在是為了太子逼不得已的面目,又怎么說的過去?
反觀太子,眼睛發亮,仿佛是信心滿滿,勝券在握了般。
王承輝的視線,在兩人的身上逡巡游移,有什么念頭,從他的腦海掠過,制度之快,王承輝都沒能捕捉住。
“將蘇克明叫來。”
太子迫不及待,命令身邊的人。
蘇克明的帳篷就在太子的附近,他剛好就在帳篷里面,聽說太子找他,心顫了顫。
蘇克明是個極其小心眼且記仇的人,自從前兩日夜向禹與女子廝混被撞破,隨后將這樣大的罪責推到他身上,蘇克明對太子就生出了怨懟,不過再怎么怨懟,太子的命令,他卻是不敢違抗的。
“太子找下官,可是有什么事?”
無事不登三寶殿,蘇克明心里有種極其不好的預感,不安的詢問身邊的公公,卻又舍不得給銀子。
“大人到了就知道了。”
路公公回了句,態度談不上恭敬,蘇克明本就不安的心,更加懸了起來。
太子見帳篷的門簾被掀開,都還沒看到蘇克明呢,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迎了上去,他臉上少有的揚著笑,態度是蘇克明從未有過的熱情親和。
“太子殿下。”
蘇克明恭恭敬敬的行了禮,腰都還沒彎下去,手就被夜向禹扶住。
蘇克明受寵若驚,可不知怎的,兩只眼皮跳的厲害,尤其看到夜傅銘也在,不好的預感更深。
夜傅銘還在呢,太子突蘇然對他這樣好,肯定不是因為蘇傾楣。
“我找蘇愛卿,是有要事相商,是這樣的,本宮現在亟需銀子,蘇愛卿現在有多少,就給本宮拿多少,回京后,本宮定然不會忘了你的好處。”
蘇克明一聽是銀子,頭都痛了起來。
夜向禹看著蘇克明愁苦著臉,分明就是不愿意,臉上的笑意不在,親和也不見了,沉沉的,看的蘇克明怕怕的。
“蘇愛卿這是不愿意?”
蘇克明誠惶誠恐,不知道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