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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孤身一人前來,抖了抖手中雨傘的水,遞給了秦掌柜,秦掌柜跟著他往里走,小二則將門重新關(guān)上。
剛一進(jìn)屋,他就發(fā)現(xiàn)了在樓梯口站著的蘇梁淺和謝云弈等人,秦掌柜順著他的目光,解釋道“是北齊來的客人,在這住了一段時間了,沒想到會住這么久,這兩天下雨,出門不便,就沒讓他們另外找住的地方。”
蘇梁淺手護(hù)著護(hù)欄,看著下面,因為隔開的距離有些遠(yuǎn),再加上就是點(diǎn)著燭火,那光亮也不似白天,總有些昏暗模糊,她并不能看清那人的臉,但是她能感覺到,他看著自己,那個看著自己的人,就是自己此行要找的那個人。
蘇梁淺死死的盯著他,只覺得體內(nèi)的情緒上涌,眼眶不受控制變的酸澀起來,淚意翻涌,指甲在上面蹭的都斷了,卻又沒完全斷,劈到了指甲肉,有血珠冒了出來,蘇梁淺卻半點(diǎn)感覺都沒有,繼續(xù)扣,指甲斷裂的那一塊,和有些老舊已經(jīng)冒出尖的木頭刺擦在了一起,她也沒反應(yīng)。
謝云弈嚇了一跳,握住蘇梁淺的手,在看到上面越來越多的血珠似,眉心心疼的擰在一起。
樓下的人,已經(jīng)收回了目光,踩著樓梯上來了,隨著那些人的走近,蘇梁淺終于看清了為首那人的臉。
那是張明明陌生,卻讓蘇梁淺倍感熟悉的臉,約莫三十多歲,不像其他這個年齡的人,留一些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成熟穩(wěn)重的胡子,他的臉很干凈。
干凈,又沒有表情,冷冰冰的,看不清臉,但能感覺到那雙眼睛,犀利又銳利,襯著那張寒冰似的臉,更顯冷峻,就好像沒有感情的冰人似的,和記憶里那個愛笑明朗的少年,完全不同。
當(dāng)然不同了,就好像她,就算人生重新來過,也不可能再回到過去。
蘇梁淺忽然覺得痛,心痛,因為自己經(jīng)歷過,所以想到自己親近的親人也遭受過了那樣的磨難,更是格外的心疼難受。
蘇梁淺看著他一步步走近,也不由朝他走近。
她的一只手還被謝云弈握著,謝云弈牽著她的手一起,兩人在樓梯口碰上,蘇梁淺幾個人,剛好就攔在了秦掌柜一眾人前面的位置。
“這就是秦掌柜的貴客?”
秦掌柜和蘇梁淺的幾次接觸,蘇梁淺都是淡淡的,給人的是一種超乎她年齡的處變不驚,她這會的異常,近看的話,是能感覺得到的。
謝云弈和蘇梁淺氣度不凡,一看就不是常人,他們來后,處事也有些反常,秦掌柜是有些防著的,這會,他領(lǐng)著人來,她在旁看看就算了,這樣沖出來,秦掌柜心中是不快的,只覺得蘇梁淺太不懂規(guī)矩唐突了。
他暗暗生氣,又有些疑惑,雖然接觸不多,但蘇梁淺并不是這樣的人。
沈安永看著出現(xiàn)在面前的小姑娘,打量著,只覺得有些眼熟,但他分明是沒見過的。
沈安永覺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對勁,眼淚在眼圈里面打轉(zhuǎn),眼睛紅紅的,不像是在看一個素味蒙面的陌生人,倒像是看到自己久違闊別的親人,情緒明顯有些激動。
沈安永一眾人沒急著上去,蘇梁淺緊握著謝云弈的手,良久,情緒才漸漸平復(fù)下來,但是比起她一貫的云淡風(fēng)輕,還是有些失態(tài)的。
謝云弈看著她,目光又落在了沈安永的臉上,從兩人剛剛的對話還有年齡差,可以判斷出,他們并不會是情敵關(guān)系。
“這位是?”
秦掌柜看著沈安永,沒介紹,都是沈永安回了句,“我姓沈。”卻沒有說自己叫什么。
蘇梁淺絲毫不以為意,掙開謝云弈的手,又往沈安永的方向走了兩步,扯著嘴角,微笑著,直直的盯著他主動介紹起“在秦掌柜的客棧住了這么久,你們只知道我是北齊來的,今天難得聚在一起,我再介紹一下自己,我是從北齊京城來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