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的都是沈安永,講起他潛伏著去西晉的那段時間,他們發生的事,那個時候的沈安永肆意張揚,就好像午夜空中最明亮璀璨的星子,吸引人沉淪,而她,正是那個時候陷在里面出不來了。
“我父皇打小就疼我,危險的事從來不讓我做,這場戰役,剛開始的時候,他說什么都不讓我和他一起去,戰事進行到一般,他忽然將我召去戰場的時候,戰場兇險,當時母后還極力反對的,我雖然不解,卻是很高興。”
“父皇他現在卻很后悔,后悔讓我去戰場,他覺得,他的這個決定,毀了我的一生,但是我不后悔,那是我的劫,我注定的劫難,而且是父皇欺騙了他,是我們西晉對不起他們家人,這都是我們該的,是上天對我們的懲罰,也是我欠了他的。”
穆蘭長公主說起這些,唏噓不已,眼淚更是沒停。
“你相信我說的嗎?在事情真正發生前,我真的對此一無所知,我不知道,原來父皇是欺騙他的,我更不知道——”
穆蘭長公主哽咽著,忽然說不下去了,蘇梁錢放在桌上的手握成了很緊的拳頭,繼續著穆蘭長公主的話挑明道“北齊的皇上早已和你父皇還有南楚勾結在了一起。你父皇確實寵你,他一開始不同意你去戰場,是因為戰場上刀劍無眼,他怕傷著了你,你有個好歹,他不放心,他后來讓你去,是因為這場戰役,穩贏不會輸了,聽說長公主在西晉,威望很高,百姓都說您是西晉的福星,這就是那場戰役帶給您的吧?”
蘇梁淺雖是在問,卻是肯定的,那雙眼睛,更是洞悉了一切的了然。
她的神色平靜,但眼波流轉間的黑沉,還有說話時夾帶著恨意的顫抖,卻昭示了她最真實的情緒。
面對提出這樣疑問的蘇梁淺,穆蘭長公主根本就不敢看她。
那場戰役,西晉得了很多的好處,她也因此成為北齊的福星公主,而沈安永,卻失去了所有。
身份,地位,親人,聲譽,所有的所有,他全部都沒有了,他雖然還叫沈安永,但是這個沈安永,卻是連光明正大活活著的機會都沒有,用他的話說,那就是一只永遠只能躲在老鼠洞里的老鼠,永遠見不得光。
蘇梁淺看著低垂著腦袋的穆蘭長公主,她對自己舅舅的好奇,是因為愛呢?還是出于愧疚?亦或是兩者都有?
“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那樣,我——”
穆蘭長公主低垂著腦袋,似乎是要解釋,但是接下來的話卻說不出口,直接就痛哭出聲。
蘇梁淺看她趴在桌上,那哭聲,已經不是悲傷,而是悲涼,心也跟著緊了起來,還有喉嚨。
她的手握成拳曲著,僵硬的在桌上放著,忽然也不知道說些什么。
一邊是自己的父皇,一邊是自己的夫君,自己孩子的父親,穆蘭長公主夾在中間這么多年,她是真的難,但她又是要強的,她從來沒和人說過這些事情,當然,也無人可以傾訴,支撐多年,她就像是個隨時都會爆炸的氣球。
這一哭,就有些難以收拾。
蘇梁淺在她的哭聲漸漸放低下來的時候道“我相信你,在事情發生之前,你是一無所知的。”
穆蘭長公主本來哭聲都漸漸放下來了,蘇梁淺的話,再次讓她的情緒泛濫,哭聲更大,仿佛是要將自己所有的悲傷,絕望,無助,都宣泄出來。
她嘗試著擦掉眼淚說話,但是眼淚卻根本就不聽她的掌控。
“你——你相信我,你真——真的相——相信我?”
蘇梁淺點頭。
因為她知道,穆蘭長公主對自己的舅舅感情有多深,真愛一個人,是不會用這種背后耍陰招的方式害死他的家人的,更不要說這還賠上了舅舅的一生。
當然,這應該也有沈安永在西晉這幾年培養的,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