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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近來喜怒無常,心緒很不平穩,到底是發生什么事了?”
說話的是個光頭和尚,三四十歲的樣子,一副慈善的模樣,可眼底跳躍著的卻不是出家人該有慈善,泛著精明的光,還有勃勃的野心,以及試探。
種種的情緒,讓他完全沒有出家人的超脫,十分的世故,還有老練的深沉。
夜傅銘扭過頭去,低垂著腦袋,沒有說話,鼻孔里呼出的氣息都是帶火的。
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每每想起那晚上發生的事情,夜傅銘都不能平靜,就算再怎么讓自己沉淀,他依舊不能讓自己平復,反而因為什么都不能做,還要娶蘇傾楣,成為更大的笑話,越發的上火。
那種被逼的只能就范的無奈,讓他對權勢更加渴求。
他的胸口,每天都是怒火燃燒,那燃燒跳躍著的火焰,幾乎每時每刻都讓他崩潰。
對夜傅銘來說,這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比他曾經最難熬的那幾年還要長久,讓他煎熬,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忍氣吞聲,苦苦經營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本來,他度日如年,日子就已經夠難受的了,慶帝居然將那個女人強塞到他府上,完全不顧他的意愿感受,更不顧他的尊嚴。
夜傅銘恨透了蘇傾楣蘇梁淺,同時也恨透了慶帝皇后,還有太子,他恨每一個將他害成這樣的人,他想要報復他們,狠狠的報復,不惜一切代價。
而面前這個人這樣的疑惑,在他再次陷入了那些讓他沮喪又捉狂的回憶當中。
“七皇子。”
那和尚又叫了聲,雙手合十,“七皇子既然已經讓側妃進門,不如索性讓自己接受,不管怎么說,他都是蕭侯爺的外甥女,蕭侯爺曾經對她是寄予了厚望的。”
“你知道什么?”
夜傅銘扭頭猛地看向說話的人,放在膝上的手因為握的太緊,青筋暴出。
他最近夜里根本睡不著,氣的也吃不下飯,短短時間,同樣瘦了許多,那雙眼睛陰沉沉的,完全沒了以往吸引人的溫潤和善,一身的煞氣,儼然就是個讓你熱不敢靠近的惡人。
“殿下不說,我如何能得知?”
夜傅銘氣沖沖的說完這話后,很快意識到不妥,看著裴治,神色軟了下來,沮喪又悲傷,“我……裴治,你……我算是什么皇子,我到底是不是他兒子?同樣都是兒子,他怎么能這樣對我?我淪為別人的笑柄,對他來說,又有什么好處?我不要臉的嗎?小的時候就算了,我都已經成人了。”
夜傅銘氣憤至極,“王府的人里面,我最倚重的就是你,你說,現在我應該怎么辦?”
裴治看著被怒火燒的失去了理智的夜傅銘,他敢肯定,蘇梁淺慶功酒宴那晚,定是發生了什么,他或多或少得到了點風聲,但是事情具體的全部過程,他無從得知,更不敢在夜傅銘跟前證實。
只是,夜傅銘這沮喪頹廢的樣子,實在讓他看不到什么希望。
“我不能就這樣算了,我不會就這樣倒下的,我……裴治,你幫我想想辦法,只要我能坐上那個位置,那你就是宰相,我還可以封你做王,賜你封地,或者你想像遠慧那樣,我可以讓你做國師,享受萬民尊崇擁護!”
夜傅銘最近這段時間確實頹廢,不但閉門不出,府里那些以和尚存在的謀士,他也幾乎不見,今天要不是裴治大鬧,堅持要見他,夜傅銘也不會見。
他很清楚,自己現在這個樣子,還有這種狀態,只會讓信任他的人喪失信心。
他朝堂上的助力已經幾乎沒有了,不能讓這些自己精心搜刮來的智囊團,也離自己而去,那樣的話,夜傅銘真的連支撐都沒有了。
夜傅銘生性多疑,他就是再禮賢下士,也不可能交付自己的信任,所以那晚上發生的事,他藏在了心里,全部都藏在了心里,誰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