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洲歷,二七五六年,二月初三,夜。
亥時將盡,子時未至,烏云遮月,天黑如墨。
中圣圭洲,瑱圭圣城,九鼎宮,鑄鼎殿。
虛空之中,一陣奇異的法則之力波動,一道金色的光柱刺破烏黑如泥的天幕,投射到鑄鼎殿內。
金光消散,一個手持五色天道扇,面容俊朗,劍眉星目,發挽道髻,身著灰布道袍的年輕道人一個踉蹌,立足不穩,跌坐在地,他滿身槍刺刀砍劍撩斧劈之傷,周身血污,左腿齊根而斷,斷骨森森,閃爍著淡淡金芒,淡金色血液不斷從傷口潺潺而出,左眼仿佛被某物刺穿,直至后腦,呈現出拳頭大小的黑洞,看上去猙獰恐怖,無比駭人。
“好歹毒的手段!竟然不顧同袍之情,結拜之義,毀我道基,破我法身,損我元神,一心要置我于死地,只要今日不死,你們九人,我定將你們剜心蝕骨,神魂鎮壓于九幽深處,永世不得超生!!!”
他難掩心中無比的憤恨與不解,自如意戒中取出神丹圣藥,合口吞入腹中。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周天星辰,賜我神光!星辰混元金鐘大陣,凝!”
年輕人雙手結印,口念法訣,頓時九霄之上,蒼穹之下,風卷云聚,雷聲隆隆,道道閃電撕破天幕,周天星辰華光大盛,狀若白晝,純粹無比的天地法則之力鯨吞海吸般匯聚于五色天道扇上,洶涌澎湃的星辰之光令原本平平無奇的羽扇瞬間綻放出灼目的金光。
“結陣!”
他隨手一招,萬道金光噴薄而出,化做一頂仿若赤焰神金打造的巨大佛鐘,其上銘刻著玄奧晦澀的日月星圖和龍飛鳳舞的黃金紋路,將整個鑄鼎殿護在其間。
不過幾息之間,金芒緩慢隱去,大陣由實化虛,消弭于無形之中。
“桀!桀!玄天星,你號稱‘六絕’,被五洲之人稱為‘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你可想到,你也有今日的血光之災,滅身之危!!!”
余聲未散,十位黑袍人一前九后踏破虛空來到了鑄鼎殿前,他們皆是一身黑袍,遮蔽了本來面目,只有冰冷的眸子中殺意洶涌。
他們皆是凌虛而立,衣袂飄飄,周身溢彩流光,一雙眸子皆是圣光閃爍,赫然是實力已達圣君境巔峰的修真者。
為首黑袍人言罷,再無話語,他們手持各種神兵利器,皆是催動周身澎湃的神魂之力,爆發出他們最強大的神魂秘法和神通戰技,以求誅殺或者生擒無比虛弱的玄天星。
但見九霄雷動,風云色變,飛沙走石,攝人心魂。
十大至強者的奮力一擊,威勢滔天,仿佛可以湮滅眼前萬物所有生機。
虛空中,一座金光法陣在嗡鳴震顫,將所有的攻擊悉數消弭于無形,法陣依然金光璀璨,穩如磐石,不可撼動。
“這……這是玄天星的仙階甲等星辰混元金鐘大陣,上接周天星辰之力,下納五洲玄黃之氣,渾然天成,防御力堪稱無敵,雖然玄天星身受重傷,并不能讓陣法達到至強的境界,可是我們要破開陣法的結界,怕也不易,該如何是好?”
身后一黑袍人看著他們至強的一擊竟然仿若泥牛入海,毫無作用,不禁望向正盤腿療傷的玄天星,滿眼的驚懼之色。
玄天星號稱“六絕圣君”,于圣城地位超然,是僅次于五洲共主——瑱圭人皇的存在。他風水、 陣法、鑄鼎、煉丹、鑄器 、符箓,無一不通,無一不精,五洲之內,自號第二,絕無人敢稱第一,被世人稱為千年難得一遇的絕世天驕,為人族抵御四海妖族立下赫赫戰功,
“碧波萬頃,銀河列星,聚神滅道,斬破幽冥!星河滅道破陣幡,現!!”
為首黑袍人眸中一寒,口念法訣,頭頂黑云紫氣翻滾洶涌,上下流轉,嗡鳴震顫,一面紫氣繚繞,噴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