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外三人看為首之人拉上軟布竹簾,皆是鄙夷地看了地上爛泥般的丁符一眼,然后極其默契地分散于馬車四周,呈三足鼎立之勢分開站位,目光警惕地望向遠方。
一個黑衣人突然感覺一道極寒之氣自其背而入,直射入丹田氣海之中,瞬間便將其丹田氣海完全冰封了起來。
他感覺仿佛赤身裸體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成為了一座冰雕。陣陣的寒意行走四肢百骸、七經八脈,甚至感覺心臟幾乎要停止跳動,周身的血液也停止了流動,讓他做不出任何的動作。
他只感覺背后一道勁風襲來,然后看到一柄青氣繚繞的刀尖自其眼前劃過,隨之脖頸處一陣劇烈的疼痛,他想呼喊,卻只是喉結輕微蠕動了一下,未能發出任何聲音。
他自知被一刀斬下了頭顱,而且其頭顱正被一個人捧在手中。
那只手,溫暖而穩定,沒有絲毫顫抖!
他的頭顱被那手輕輕地放在身前兩尺之地,然后他看到了已失去了頭顱的身軀,斷頭處卻并沒有噴出或流出任何的血液,而原本癱軟如泥的丁符正托著他的身體,輕輕平放在地面之上。
他只感覺眼皮沉重無比,眼睛將閉未閉之時,他眼珠轉動,發現在距離他不遠處亦是平躺著兩個黑袍人。
兩個身首異處的黑袍人!
彌留之際,他望向天邊,天光已暗,最后一抹紅霞已消散——白晝已將逝,黑夜已將至!
黑夜將至,黑暗亦將至!
他慢慢閉合雙目,亦是進入了永恒而久長的黑暗里。
車廂內正在給英慕雪寬衣解帶的黑袍人,突然感覺車廂外安靜得可怕,正常情況下,負責警戒的人至少會發出來回踱步的聲音,可是現在車廂外安靜得甚至能聽到風吹過花草的聲音。
他心道不妙,兀然拉開竹簾,卻見丁符目光森寒正盯著他。
“噗!”
丁符也不言語,張口一吐,口中酒水如霧如箭般向黑袍人面門直射而去。
黑袍人愣神之下,情急之中,來不及催動靈氣護體,只得雙手一架,護住面門。
黑袍盡濕,他鼻中竟然聞到一股濃郁醇厚的酒香。
“赤焰流火拳!”
丁符周身靈氣鼓蕩,火屬性靈氣噴涌而出,如丹如霞,凝聚于左拳之上,而后迅疾如電一拳向黑袍人小腹轟去。
“紫金玄罡盾!”
黑袍人看丁符一拳轟來,倉促之間,只得施展出自己最強大玄階乙等中品的防御戰技來應對,只見黑袍人周身紫氣升騰、金光灼目,不過瞬息竟然幻化成一面白光耀眼靈氣彌漫的凝實盾牌。
“轟!嘭!”
丁符一拳撕裂黑袍人的防御盾牌,結結實實轟擊在了黑袍人的小腹之上。
“啊!”
“噗!”
黑袍人一聲凄厲的慘呼,身形撞碎了車廂前部厚實的木板,摔落在了三匹神駿良駒之前。
落地之后,他一口鮮血噴出,只感覺五臟移位,肺腑劇痛無比,周身上下竟然如被炭火炙烤,皮膚龜裂,血液自龜裂之處,緩緩滲出,痛癢難耐。
丁符看黑袍人竟然想掙扎著站起身來,發動身法戰技‘幻影驚鴻’,閃身來到黑袍人身前,一腳重重踏在了黑袍人的之胸膛之上。
“交出解藥!”
丁符冷聲道。
“啊!”
“你竟然沒有中毒?”
黑袍人只感覺幾條肋骨被丁符一腳踩斷,又是一聲凄厲的哀嚎。待丁符收力之后,他強打精神道。
“解藥交出來!”
丁符眼中閃現一抹森寒殺意,腳下又是蓄力一踏。
“啊!”
“我交出‘聞香下馬’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