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劍少年正是沐秋寒,年方十八,比沐春風小一歲,修為卻比沐春風高出兩個小境界,已經達到了靈翼境第九重的修為。在“沐陽宗”年輕一代中,也是名列前茅的佼佼者。
不過行事風風火火,大大咧咧,且鋒芒畢露,粗枝大葉,常惹是非,并不似其父沐云騰隱忍內斂,挫銳藏鋒。
因被提前告知沐春風暫住于掌事房,是以徑直尋來。
真是無巧不成書,正好見到丁符欲掩上房門,而且還看到沐春風的流云靴正放置于床前,而床幃緊閉,隱約可見其中一個女子貌似正在寬衣解帶。
沐秋寒雖是一個粗糙人,并不能體察入微,可是也知道床幃之內,定是其姐姐沐春風無疑!
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怎么可能沒有發生點故事。
何況丁符臉上紅腫非常的五指印,顯然定是沐春風盛怒之下所致!
吉祥如意四位長老,站立于沐秋寒身后,房內情景亦是盡收眼底,心中也是驚訝。
丁符于‘沐陽宗’修煉之時,便有沾花惹草之嫌,與宗門之內一些女弟子更是傳出不少風言風語。雖然沒有證實,可是三人成虎,眾口鑠金,丁符的風評不佳,更有登徒子之名。
沐春風沐秋寒雖與丁符有同門之誼,而且同為沐云騰真傳弟子,常在一起修煉。卻對其行鄙夷不屑,對其人也是敬而遠之,唯恐避之不及,來往甚少。
后來丁符攜‘沐陽珠’私逃,成為宗門棄徒,更是讓沐春風沐秋寒姐弟二人對其睚眥欲裂,深惡痛絕。
如今雖知宗主與丁符之間貌似有一種不為旁人所知的關系,但沐秋寒卻并不知道。
如玉樓之上有規矩——殺人者死,傷人者亡。
吉祥如意四大長老當真害怕沐秋寒做出唐突之舉,從而引起不必要的爭端。
何況他們此行主要目的是參加珍寶拍賣會,絕不能旁生枝節!
“少主息怒!切不可意氣用事!”
馮吉上前拱手施禮道。
沐秋寒眼中沒有絲毫妥協之意,掌中劍依舊紋絲不動。
“快說,你對我姐姐究竟做了什么?”
在他的意識里,丁符必是使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強行玷污占有了沐春風。
丁符早已經饑腸轆轆,五臟絞痛,他看著沐秋寒眉宇之間的殺意和滿臉的怒火,心知定是誤會他欺負了沐春風。
“沐師兄,你殺過人嗎?”
他看著直指鼻尖的長劍,卻并不似馮吉那般恐懼,而是望著沐秋寒如深秋般肅殺的眼眸。
“這……這……”
沐秋寒一怔,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眼中的殺意,凌厲的氣勢瞬間弱了幾分。
“沐師兄,據我所知,你雖然是靈翼境九重的修為,可是從未斬殺過一頭妖獸,更沒有殺過一個人。你雖然恨我,有殺我之心,可是你真有殺我的勇氣和膽量嗎?”
“殺人看似簡單,一刺、一砍、一戳、一劈,皆可取人性命,可是若當真要扼殺一個鮮活的生命,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但要有殺人的力,要有殺人的氣,更要有殺人的膽!”
丁符不再顧及沐秋寒掌中的長劍,而是閑庭信步走到桌邊,四平八穩坐下,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碗中香甜軟糯的桂花蓮子八寶粥,溫度剛好合適,不冷不熱。端起碗,將粥糜完全灌入咽喉要道,原本空空如也的胃內,疼痛之感漸漸淡去,一股暖意和生發之氣,自胃內向周身蔓延。
沐秋寒看著吃喝不停的丁符,面上陰晴不定,眉頭緊鎖,顯得痛苦而糾結,勢如騎虎,進退維谷,長劍擎在手中,久久不動。
“你若想知道事情來龍去脈,何不去問問你的姐姐?她現在并沒有昏迷,更沒有受到任何的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