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有兩種。一種是受主人歡迎的,一種是不受主人歡迎的。
不速之客通常都是不受主人歡迎的。
雨后初晴的兢來客棧,已經(jīng)開始了忙碌,后廚炒菜煮面的廚師,前廳端茶倒酒吆喝的小二,現(xiàn)在柜臺前將算盤打的劈啪作響的掌柜,都沒有閑著,二十多張桌子,上座率有一半以上,一派忙碌的景象。
店門外突然有三個靈翼境修真者從天而降,居中者靠前,四十多歲,一身華服,氣態(tài)沉穩(wěn),神氣內(nèi)斂,眼眸之中隱含威嚴。
來者正是丁家代族長丁墨峰。
居于丁墨峰左側(cè)的是一個意氣風發(fā)的少年,唇紅齒白,容貌俊秀,只是臉上仿佛掛著一層薄霜,眼眸之中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冷。一望而知,雖然年少,卻也是內(nèi)心深沉之人,他正是丁墨峰的獨子丁策。
居于丁墨峰右側(cè)的是一個四十多歲,方臉闊鼻,濃眉虎目,身材魁梧,雙眸之中卻透露著一股祥和,他是丁家英武堂首席長老丁溪峰。
在丁墨峰三人進入兢來客棧之后,瞬間吸引了滿堂食客!!!
喜樂街上,最多的就是棺材鋪、紙扎店和香裱坊,還有就是響器班,尋常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很少會到喜樂街上來,一是因為這里是苗溪鎮(zhèn)眾多流民的聚集地,街道逼仄狹窄,道路坑洼不平;二是對于棺材紙扎這類東西,給人一種不祥之感,而且喜樂街上兩旁的大樹幾乎覆蓋了整條街道,除了正午之時,偶爾有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進喜樂街,大部分時候喜樂街都給人一種莫名的陰森之感,只要步入喜樂街,就會感覺脊背發(fā)涼陰風陣陣。
在苗溪鎮(zhèn)上,苗丁兩家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家族。丁墨峰雖然只是丁家的代族長,可也是苗溪鎮(zhèn)上盡人皆知的一號人物。
一身華服的丁墨峰三人,與滿堂食客的破衣爛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怎么會不引人側(cè)目。
“這不是丁家族長嗎?!他這樣的身份,怎么會到這里?!”
“這大清早的!肯定不是打尖,也不是住店?!”
“人家是什么樣的身份,哪怕住店,也不會到我們這樣簡陋的客棧!這莫非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沒想到我這不入流的小人物,還能有幸與丁家族長產(chǎn)生一面之緣!”
“你沒看他們?nèi)说哪樕黄堁孕χ袔е朱鍤猓皇莵韺ざ±习迓闊┑陌桑浚 ?
“對了,聽說丁老板也是丁家出來的!莫非被你言中了,丁家族長是來找丁老板興師問罪的?!”
“……”
丁墨峰聽著一眾食客的竊竊私語以及關(guān)注的目光,眼眸之間閃現(xiàn)出不悅之色,卻也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yīng),而是環(huán)視了一圈之后,并沒有看到丁元隼的身影,便大步向柜臺處走去。
正在柜臺處打著算盤的掌柜,看到丁墨峰一行三人健步而入,趕忙放下手中的算盤,急匆匆跑上前來迎接,滿臉堆笑、點頭哈腰道:“丁族長,丁少爺,丁長老,真是貴客迎門,令小店蓬蓽生輝!”而后他招呼肩膀上搭著一條長桌布的店小二,手指最近處的一張桌子道:“伙計,把這張桌子收拾一下!然后給……”
丁策不等掌柜說完,打斷道:“不必了,我們不是來這里吃喝的,你們丁老板在嗎?!”
掌柜的揮手,示意店小二去忙,然后扯著嗓子向著二樓喊道:“老板,有貴客找!”
“讓他們上來吧!”
二樓一間臥房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丁元隼沒有露頭,聲音卻飄出了臥房。
掌柜的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示意丁墨峰三人上樓。
丁策眉頭緊皺,低聲道:“你們老板好大的架子,還要我們上去,他……”他的言語之中盡是不滿。
不等丁策的話說完,丁墨峰卻打斷道:“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