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竟然要殺我!”
沐云騰在躲避的間隙,對著自狂風中不斷刺出的劍芒道。
鬼魅似的身影并不言語,而是一劍快似一劍向沐云騰攻來。
劍劍如同冰錐,帶起強烈的冰寒之意。
最終一柄劍深深插入了沐云騰的肩窩,沐云騰“噗”的吐出一口鮮血,一個黑袍罩身,黑巾蒙面的刺客自狂風中緩緩走出,望著沐云騰的雙眸中,寫滿了怨怒。
沐云騰就像吃了一嘴的黃蓮,臉上寫滿了苦澀。他一手緊緊握住刺入肩窩的劍鋒,任由掌中血入雨落。
而后他的目光順著持劍的手,望向眼前的黑衣人,輕聲道:“為什么?!你為什么要殺我?!”
黑衣人不言不語,眼神中卻浮現出了淡淡的恐懼,這是一種來自長期上位者的威壓。
良久,黑衣人最終開口道:“你已經知道我是誰?!”
沐云騰凄然一笑道:“作為一個父親,怎么可能會認不出自己的兒子!無論是你的眼睛,還是你持劍的手,還是你身上的味道,都出賣了你!”
黑衣人緩緩摘下蒙在臉上的黑巾,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
果然,他不是別人,正是沐秋寒,沐云騰唯一的兒子,沐陽宗的少主。
“父親,你不能怪我!這都是你咎由自取!現在,五洲四海都已經是四海妖族的天下,你何必苦苦堅持,死傷多少宗門弟子的性命,值得嗎?!”
沐秋寒大力抽劍,劍卻像是焊接在沐云騰的手上,始終無法抽離。
“你什么時候投靠了四海妖族?!竟然連我這個父親都騙了過去,沒有察覺絲毫端倪!你的確長大了……”
沐云騰話未說盡,卻是一聲長長的嘆息。
“哼!”
沐秋寒冷笑一聲:“識時務者為俊杰,良禽擇木而棲,我這么做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倒是你,冥頑不靈,還要帶著宗門眾人負隅頑抗,簡直愚蠢至極!”
“秋寒,人妖不兩立,哪怕你能茍延殘喘,最終也難逃死亡的命運!人,就要頂天立地,而不能背信棄義,更不能為了茍活,而濫殺無辜,更何況,我是你的父親!”
沐云騰眼中閃過深深的失望,他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會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父親!我重傷之時,你都舍不得用沐陽珠為我療傷,倒是一個外姓人卻能得到你的垂首厚愛!無論宗內大小事務,你都與姐姐商量,卻視我如無物!我都懷疑,我是不是你的親兒子……”
沐秋寒眼神愈發狠厲,仿佛要將沐云騰撕碎一般。
他緊緊咬著牙關,突然自腰間拔出一柄閃爍著深深青光的匕首,那鋒利的刀刃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他毫不猶豫地舉起匕首,狠狠地向著沐云騰的咽喉捅刺而去。
這一擊迅猛而兇狠,帶著無盡的殺意和決絕。
然而,當匕首“噗呲”一聲深深地扎入沐云騰的咽喉時,沐秋寒的臉上卻沒有出現絲毫的喜悅之色,反而被深深的恐懼所籠罩。
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因為他將匕首抽出的瞬間,他看到沐云騰的咽喉處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傷口,但是卻沒有一絲一毫殷紅的血液噴出。
這詭異的場景讓沐秋寒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他無法理解為何會這樣。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手中握著沾滿鮮血的匕首,腦海中一片混亂。
符鼎之破夜凌霄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