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竹條,小楚寧嚇得縮著脖子,自己調(diào)皮,沒少挨揍……
可她還是壯著膽子松開了蘇沐雪的手,朝著楚淵走過去,然后抱著楚淵的大腿:“爹,我知道錯了,你打吧?!?
楚淵點(diǎn)頭,揚(yáng)起手。
可不等竹條落下,小丫頭滿是迷茫的聲音傳入耳中:“爹,我殺人了……”
竹條最終還是沒有落下去,楚淵掩飾起自己的心疼,將小丫頭抱起來,坐了回去,然后把小丫頭安置在自己腿上,下巴搭在她的頭頂:“和我說說吧。”
“嗯。”小丫頭點(diǎn)頭,把自己殺劉雄的事,和劉雄說的那些話都一字不差的贅述出來。
唯獨(dú)沒有給自己找借口,為自己辯解。
“原來他叫劉雄啊,看來陳國大軍連夜退軍就是因為他,他果真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我沒完成的事,丫頭完成了。”蘇沐雪也感慨一句。
楚淵安撫的揉著小楚寧頭頂?shù)男惆l(fā):“好了,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睡覺,明天一早我就讓方回送你回去,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做得很好。”
“嗯?!毙〕廃c(diǎn)頭,起身離去。
走到一半,她停下腳步,擔(dān)憂的回頭問了一句:“爹,你會討厭我么?”
“嗯……”楚淵故作思索,問了一個不相關(guān)的問題:“那我老了以后,你還要不要敲碎我的老骨頭了?”
聞言,小楚寧鬧了個紅臉,可愛的吐了吐小舌頭:“才不會,我舍不得打阿爹?!?
“嗯,那我也不會討厭你?!?
聽到楚淵的話后,小丫頭如釋重負(fù),歡快的離開了。
小丫頭離開后,楚淵的臉色越發(fā)的陰沉,蘇沐雪有些不解:“還在生氣?她也是想要為你分憂?!?
“我不是氣丫頭,我氣的是劉雄,怎么就沒一個爆彈炸死這個傻逼,我也聽出來了,就是這個傻逼蠱惑丫頭殺他的。
他想要個痛快求個解脫,可他怎么不想想,這才多大的一個孩子,殺人是很沉重的一件事啊。”
“楚淵,或許丫頭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她雖然還小,可她的經(jīng)歷比別人要多上太多太多了,她是個很有韌性的孩子。”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啊沐雪,我是她爹啊,在我眼里,她永遠(yuǎn)都是一個孩子,我怎么忍心……”楚淵長舒一口氣。
“楚淵,人都是要成長的。”
“在一個父親的眼里,就算孩子永遠(yuǎn)不成長也無所謂,至少在我父親眼里是這樣?!背Y口中的父親,指的是前世那個讓他迷途知返的好心人,也指的是埋葬在村子后山的老爺子。
這便是父親,他的肩膀很小,扛不下太重的東西。
父親的肩膀也可以很寬,能為子女扛下所有,足以將子女扛在肩頭,免受泥濘弄臟新鞋。
……
自劉家軍后,陸續(xù)有人離開。
直至天明,唯有張春和老將軍還坐在這里。
老將軍拍了拍張春的肩膀:“結(jié)束了,張大人,你還是想想回去后該怎么應(yīng)對吧。”
張春就坐在那里,披頭散發(fā),失魂落魄。
沒有回應(yīng)。
老將軍再次嘆了口氣,起身,下令:“退軍!”
大部分主力都走了,繼續(xù)留在這里,只能是死路一條。
一切都發(fā)生得太過突然了。
人走茶涼。
良久,張春抬起頭來,眼中滿是血絲,就這么失神的盯著前方。
戰(zhàn)場已經(jīng)打掃干凈了,這里顯得格外冷清,仿佛昨夜那慘烈的廝殺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
他失神的喃喃:“不能退軍,我們馬上就要贏了,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退軍?他楚淵,真的已經(jīng)是強(qiáng)弩之末了啊。
為什么你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