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太子,哪能知道沈米娥這番“搓手”做法是什么意思,只以為是后者手癢了。
有些不耐煩的冷哼了一聲,“磨蹭什么?還不帶路???”若是識相,最好給他安排在距離何許青近些的地方,以解他這半月來的相思之情。
心里這這般想著,太子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見,沈米娥不僅沒有帶路,那臉上的笑容,在他說完話后突然就變了,變的鬼氣森森,好像要吃人般。
緊接著,一道充滿了陰陽怪氣的冷嘲熱諷,在眾人都不敢吭聲的時候,傳遍了每個角落,就連看門狗旺柴都能聽到。
“太子殿下,那白云老道帶著二十個徒弟來吃白食,還懂得給永昌侯府送上一卦,那街邊行乞的小兒,見著一口飯還懂得說聲謝謝......”
沈米娥話到此處,停住了嘴,但眾人的心早已經懸在了嗓子眼。
尤其是白云道長,立即掏出了升仙丹,往嘴里塞了一大把,心中打起了退堂鼓,早知道,今日就不該來,這永昌侯府的白食,果然不是那么好吃的,好端端的,在太子面前提他作甚???
庭院內的一眾人咽了咽口水,思考著沈老夫人此舉,是在做什么?總不能是想問太子要些禮錢吧?
其實沈米娥話里話外的意思,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主要是這等“大逆不道”的行為,著實讓大家無法想象,敢同太子要禮錢,這和在皇帝頭頂上撒尿,有什么區別?嫌命太長了不是?就算脖子上長了十八顆腦袋,也不夠人家一次性“誅滅九族”夠砍得。
“這沈老太太是吃錯了藥,還是得了失心瘋,誰的便宜都敢占一占?這是要帶著全家老小送命啊。”
“你們瞧太子那臉色,給氣的......”
“要不我們先撤吧,免得太子發怒,禍及無辜。”
王大學士一把拉住徒弟,小聲安慰,“不至于,好好坐下,看你的熱鬧。”
小老頭撫了把胡子,嘿嘿一笑,在這種死神降臨的氣氛下,一下子就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
“素問太子忠厚善良,有仁慈之名,幼時照顧鳥兒,成年后愛護百姓,就連生氣都成了極其罕見的事,他的賢、能,整個大朝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更是無一不對其稱贊有加!”
“這般仁慈的太子,又怎么會因為禮錢一事,而生氣呢?”
王大學士這番話說的妙啊,正要上去勸阻婆母撒潑發瘋的何許青微微一怔,直接停住了腳步,大學士此番話,一來說給庭院里的賓客聽,二來說給太子聽,所有人都聽到了,太子是如何如何的“仁慈,善良......”若是因她婆母收取禮錢而發了怒,那相當于打了自己的臉。
其實何許青也不知道太子究竟是什么樣的人,記憶中,太子一直溫和有禮,尤其對她十分關照,唯一見他生氣的時候,便是她嫁給蕭景然那日......
成功接收到王大學士信息的沈米娥嘿嘿一笑,直接挺直了腰板,開始清點人數。
“一個,兩個,三個......”
“二十,三十,四十......”
“太子殿下,你足足帶了四十三個人,快要趕上我侯府的女眷了......不知你準備了什么禮物???”
"禮物?" 太子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至極,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仿佛受到了極大的沖擊一般,原本就白皙的面龐此刻更是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眼中閃爍著無法遏制的怒火。
但面對眼前的局面,他卻又無可奈何。
都怪那該死的老頭,和眼前這死老婆子是一伙的,故意對他阿諛奉承,讓他心中有再大的不滿和怨氣,也無法當眾發作,更不能輕易的表露,情緒壓抑在心底,這種憋屈的心情讓他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