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一大早,沈米娥又被人從被窩里叫起,不過不是老二媳婦和何許青,而是她身邊的婆子。
“老夫人,不好了,你快去祠堂看看小少爺吧,小少爺昨夜昏過去了。”
“......”
昏過去了那就潑一盆冷水,醒不過來就將冷水改成熱碳,說是跪祠堂,其實實在祠堂里好吃好喝的供著,她昨夜早已經去看過,這死娃子舒舒服服的躺在祠堂內,嗑著瓜子。
但這些話,她可沒法對婆子說,就好比她此刻只想弄死死娃子,但依然要對他百倍寵愛,免得在人前露餡!
原主對于這個不孝孫溺愛的很,打不得罵不得,沈米娥雖然能責罰他,但她想的,可不僅僅是責罰,與其不輕不重的責罰一頓,倒還不如裝作原來的模樣在忍耐一段時間!
常言道小不忍則亂大謀。
她當下裝作一臉著急的模樣下了床,甚至連外套都來不及穿,就急匆匆的跑去了祠堂,一邊跑一邊還喊著,“都怪老身心狠,將伯哥兒關在了祠堂里,他若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可讓老身怎么辦啊?”
一旁的婆子拿著外套在后面追,但對于這副場面早已經見怪不怪,老夫人又怎么舍得真責罰伯哥兒呢?
看著吧,不出一個時辰,伯哥兒就要被放出來了。
放出來禍害府上的丫鬟?那自然是不可能的,沈米娥當下推開祠堂的門,大跑過去抱住裝作昏迷不醒的伯哥,她哭喊著快去叫大夫來,但情急之下,手上的力道也重了那么十二分。
伯哥再厲害,終究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這不是,被沈米娥箍的渾身骨骼都發出了嘎吱的聲音!
他當下睜開眼睛,超雄癥再次發作,直接揮舞著拳頭,打在了沈米娥的肚皮上,“祖母,你在干什么,弄痛孫兒了!!!”
沈米娥見到伯哥醒了,那叫一個喜不自勝,破涕為笑,當下又抱得更緊了些,直到一聲清脆的“咔嚓!”聲響起,她才滿意的放開了懷抱。
而屋外看熱鬧的一眾婆子和丫鬟,私下議論,“果然,老夫人最疼愛的還是伯哥兒,就連青青小姐都比不上小少爺。”
“你看小少爺只是昏過去了,把老夫人著急成了什么樣啊?”
“這可是咱們老夫人的心頭寶,比寶貝侯爺還要寶貝的很呢。”
此刻的伯哥兒,是真的昏過去了,當然,是被沈米娥強大的祖母愛給窒息過去的,除此之外......
急忙趕來的大夫檢查了一頓,開了幾幅養身藥,隨后將伯哥兒錯位的指頭給掰了回去,一臉奇怪道:“嗯?這孩子昏迷就昏迷,怎么還能把自己的食指給弄脫臼了?”
沈米娥一聽此話,又是一頓不忍心的抽泣,“可憐的孩子,想來是昨天打丫鬟下手太狠,不小心打的脫臼了吧,他受了這般苦楚,竟然也不同老身說,活生生的忍受著,難怪昨夜會痛到昏迷!”
大夫一臉無語的搖了搖頭,可憐什么,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大夫不疑有他,打人打到手脫臼,放在別的府里,是破天荒的奇事兒,但放在永昌侯府上,在正常不過,他昨夜,才為那些可憐的丫鬟、妾室、夫人診治過。
受盡了苦楚,險些被人虐待致死的老八媳婦,此刻托著傷痕滿滿的身體,為伯哥兒煎藥,倒不是沈米娥強迫她來的,是她自愿的。
她這般委曲求全,無怨無悔的樣子,沈米娥倒是了解幾分實情。
這富貴院當家做主的有兩人,一人是遠在邊疆的,現在被磋磨的半死不活的八爺,另外一個便是伯哥兒,再加上八爺膝下只有這么一個男嗣,便對這孩子寵的緊,續弦的時候曾經放話,他不是給自己娶妻,而是給伯哥兒娶妻。
想要當八爺的夫人,無需討要夫君,只需要討好伯哥兒。